沈菀眉眼生冷,“不知道,也没兴趣。”

没工夫陪她们玩这些把戏,沈菀这便要走,她们却不干了。

这些女子确实是被恶人帮掳来的,但她们多是奴婢出身,从前过惯了苦日子,如今在恶人帮内,虽然也是提心吊胆,但比从前不知威风多少。

李娘子出身青楼,好歹也是曾经的花魁,也因这几分姿色,被罗洪纳入床榻,从此作威作福。

沈菀今日欺负了李娘子,其他等着巴结她的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便纷纷要找沈菀算账。

这些女子泼辣得很,又是罗洪的女人。罗洪派来的那两个男子面露难色,压根不敢碰她们。

可沈菀也是宋时卿的人,宋时卿似乎在和罗洪谈一笔很大的交易,也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主。

故而在沈菀同她们打起来时,他们二人只能选择旁观,再匆匆去向罗洪禀告。

沈菀可不会心慈手软,一个打十个,也丝毫不用阿眠帮忙。

李娘子她们也就打打嘴仗厉害,要真跟沈菀打架,完全就被完虐的对象。

等罗洪和宋时卿赶来时,她们基本被沈菀撂倒了。

一个个坐在地上,眼神涣散,头发凌乱,狼狈不堪。

再看看沈菀,不过是头发乱了一些,衣角被撕裂了,竟是没有丝毫损伤。

宋时卿捏着眉心,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怎么回事?”

罗洪一声沉喝,李娘子她们顿时如同找到了靠山一样,哭声一片。

“帮主,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李娘子率先扑到了罗洪的怀里,不停地控诉沈菀,言语间竟然是要罗洪把沈菀剁碎了喂狗,好解了她们的气。

罗洪把她拉开,盯着她那张脸,眉眼间划过了一丝厌烦。

“滚一边去。”

他一声怒喝,吓得李娘子颤了一下,似是不可置信一样,瞪大了眼睛。

罗洪走到了沈菀面前,语气缓和了一些,甚至还带着一丝关切。

“贺兰小姐,没受伤吧?”

他作势便要朝沈菀伸手,沈菀迅速躲过,后退了两三步。

“我没事。”她语气冷硬,还是解释道,“是她们先动的手。”

“你胡说!”

李娘子她们还想胡搅蛮缠,被罗洪一个眼神扫过去,立马噤若寒蝉。

罗洪对沈菀道:“是她们待客不周,贺兰小姐说说,要如何教训她们?”

一听这话,李娘子等人变了脸色,一个个小脸煞白,浑身轻颤,哪里还有房才那副嚣张的模样?

沈菀不必想,也知道他口中的“教训”有多么严重。

“不必了。”她道,“不过是女儿家的矛盾,犯不着上纲上线。”

罗洪似是笑了一声,“都听贺兰小姐的。”

从始至终,宋时卿没说一句话,也没有维护沈菀,倒是让沈菀多看了他一眼。

等回了房,沈菀便忍不住问:“你方才为何不说话?”

宋时卿像是有心事一样,盯着她看了一小会儿,才淡淡道:“你不是能解决吗?”

沈菀蹙眉,总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

“话说回来,贺兰贞是谁?”

宋时卿不动声色地摩搓着指尖,“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她不会才是你真正的未婚妻吧?”沈菀眯着眸,“所以你一直在骗我?”

宋时卿眉心一跳,摸了摸她的头,温和道:“你想什么呢?贺兰贞是我的表妹,我借她的名,也是不想让罗洪为难你。”

沈菀将信将疑,“那你又为何叫罗洪将军?”

“他以前是皓月国的一个副将,犯了点事,才成了死囚。”

罗洪这般傲慢的人,他自然不甘心就窝在这荒岛上当海贼,所以宋时卿便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也答应了罗洪,只要他助自己渡海回宫,宋时卿就帮他洗脱罪名,封他为将。

这对罗洪来说是一笔不亏的买卖,他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只是现在……

宋时卿垂眸看着沈菀,眼中迅速划过了一丝异色。

夜色如墨,恶人谷内燃起了点点烛灯,如繁星坠尘,点缀着这座荒凉的山谷。

水牢内,十一靠着牢笼,捂着伤口,强忍着疼痛。

但比起身上的疼痛,更难熬的是心里的焦灼。

昨夜沈菀被带走,他尚且不知道她的情况如何,还有卫辞亦是生死不明,而他却只能像个废人一样被困在这里,着实恼人。

“吃饭了!”

“哐哐”几声砸向,伙房的人亲自来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