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千两?”
赵轻云的声音都在颤抖,她越发觉得这家店的老板绝对没什么良心,这么高的价钱也喊得出来。
平沙皇城后,玉无殇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十分笃定又是沈菀在骂她。
而这边的沈菀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对面的郑玲儿讥笑道:“你要是付不起,就赶紧让开,省得浪费我时间。”
闻言赵轻云立马挺直了腰杆,“谁付不起了?三千两而已,我还嫌便宜呢。”
沈菀瞧着她那张故作傲慢的脸,忍不住想笑。
赵轻云朝她伸过手来,沈菀会意,立马客客气气地荷包奉上。
“赵小姐,这里头有一万两银票,您尽管花。”
她冲着赵轻云眨了眨眼,原本还强撑着气势的赵轻云却退缩了。
她确实嫌那衣裳贵,不过是被郑玲儿刺激了,才会说出那一番话来。
正想着找什么借口糊弄过去,郑玲儿却放话了。
“少装腔作势了,我就不信你们真能拿出一万两!”
看出了赵轻云想退缩的沈菀,直接把荷包丢给了莺娘。
“莺娘子去结账吧。”
莺娘颔首应下,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她们的争抢。
郑玲儿瞧着莺娘带着人退出去,那那套衣裳首饰也被带走了,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她恼恨地瞪着沈菀等人,语气凶恶:“你们到底是何人?在这平沙皇城内,还敢跟我抢东西,知道我是谁吗?”
郑玲儿身后的女子立马搭腔道:“玲儿是当朝太师之女,平沙国未来的王后,你们敢得罪她,绝对死定了。”
沈菀和赵轻云对视一眼,皆愣了一下。
什么情况?
怎么又冒出一个王后?
她们的表情落在郑玲儿眼里便成了震惊害怕,她冷笑一声,高抬着下巴道:“把那件衣裳给我,我可以多给你们五百两银子。”
太后的寿辰将至,这场寿宴也有为王上选妃之意,她必须一举夺魁,才能压过宗令容一头。
赵轻云也不是非那套衣裳不可,若是郑玲儿好声好气地说,说不定她还就松口了。
但见她这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满口施舍之意,赵轻云一身反骨也发作了。
“不好意思,那衣裳我买定了,不过五百两,这位姑娘还是自己留着买糖吧。”
“你!”
郑玲儿气得便要破口大骂,莺娘忽然拿着沈菀的荷包疾步走来,神色严肃凝重,而她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看着气势汹汹。
几人皆不明所以,本就心虚的赵轻云忍不住揪着衣角后退了两步。
郑玲儿却突然噗嗤一笑:“该不是她们的钱不够吧?我早就说了,这几个乡巴佬看着就付不起,你赶紧把那衣裳打包好,送太师府……”
莺娘却直接越过她,带着一众人,十分恭敬地向一脸茫然的沈菀行礼。
“不知是姑娘到此,莺娘失礼了,还请姑娘移步高阁,莺娘已经备下了姑娘爱吃的茶点。另外姑娘的朋友看中的那些首饰,莺娘已经让人都打包好了。还有,这是姑娘的荷包……”
她手忙脚乱地把荷包给沈菀递过去,没了方才的淡然疏离,倒是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忐忑与惶恐。
沈菀一头雾水地接过荷包,在手里掂了掂,发现里面的钱一分没少。
她问:“什么意思?”
莺娘把腰低了低,“这思音阁本就是姑娘的,思音阁上下任姑娘差遣。”
她身后的人齐呼:“任姑娘差遣!”
这动静不小,引得阁内众人纷纷探头看来。
沈菀唯恐暴露,便赶紧让莺娘领着她们去高阁。
莺娘恭恭敬敬地称是,素日里对待那些贵族小姐们都没个热脸,如今倒是对沈菀亦步亦趋,小心谨慎。
郑玲儿被这场面给惊到了,一时说不上话来。
她身旁的女子摇了摇她的手臂,有些紧张:“玲儿,这是怎么回事?那个乡巴佬怎么会是思音阁的主人?”
“对啊,她们穿得那么朴素,一点也不像,莫不是假的吧?”
“思音阁虽然才在皇城开了一年多,但是听说这里的老板势力不小,我们方才得罪了她们,她们该不会来报复我们吧?”
“玲儿玲儿,现在可怎么办?”
“你们吵死了!都给我闭嘴!”郑玲儿低喝一声,恼恨地横了周围的人一眼,“我爹是当朝太师,你们也都出身官宦,还怕她一个商户女?”
她脸色冷凝,虽表面故作平静,但心里亦是十分不安,匆匆找了个借口便溜出去了。
而高阁上,莺娘让人上了一桌精致的佳肴,楼下简单的茶点完全不可比。而且沈菀发现,这些点心竟然都是大阙的口味,其中还有不少是陵州的糕点。
对面站了一群人,赵轻云和阿乔如坐针毡,看出了她们的不适,沈菀让莺娘把其他人都叫出去,独独留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