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从树林里钻出来的时候,现场为之一静。
听闻沈家最小的那个孩子走失后,众人心思不一。
有担忧者,自有幸灾乐祸者,但更多的还是抱着看戏心态。
如今见沈宴冬不仅平安归来,身后还疑似跟着只“小老虎”,再联想起方才那只路过的“大老虎”,他们不由嘶了一声。
“这沈家老四,莫不是福娃转世?”
“谁家福娃从小死爹娘啊!”
“那可说不准,许是被旁人所克……”
一句意有所指的话让大伙儿都望过去。
心里极为诧异。
李氏可还躺在树下,又是谁敢挑衅沈家?胆子是真大啊。
等发现是骆金芝后,流犯们静默了。
这人惯来是眼睛长在头顶,赶路时恨不能离他们几丈远,生怕沾染到晦气。
方才逃命时却使劲往人堆里挤,如今安全了,也没有即可远离。
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他们用屁股都能猜得出来!
众人不由往旁边让了让,把骆金芝彻底显出。
“沈家的孩子命再如何硬,也没有故意去害过旁人……”
“总好过那些心肠歹毒,胆敢谋害主家的刁奴……”
“有那泼脏水的心情,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的下场……”
骆金芝心头发颤,她当然知自己下场不会太好!
可恨那酸儒竟不知何时练就了如此好武艺,连大公子都被欺瞒住!
先前在临安城却轻易被敲了闷棍,想来是故意示弱,好让旁人放低戒心!
如此心机与手段,岂会容她三番两次陷害?错过方才的好时机,留给自己的,便不是条好走的路。
然而骆金芝到底是从大宅院出来的管家娘子,面上一点不显心慌,柳眉倒竖,大声呵斥。
“尔等一介罪犯,胆敢对朝廷官员的事多加置喙,就不怕罪加一等吗?”
“我乃是国公夫人所亲自委派,你们竟敢如此编排,便是觉得国公夫人想要谋害内侄?”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众人却没骆金芝所料想般露出畏惧之色。
他们也算是与其相处一路,对其往日里的做派本就看不惯。
国公夫人?
如今流放到北境,只怕一辈子也只能面朝黄土,再差还能差到哪去?
难不成,国公夫人还能为自己的两句闲话,特地从京城找到这来?
那可忒看得起自己了。
“国公夫人远在天边,就怕某些人阳奉阴违……我反正没见过在贼匪面前故意提起自家老爷的……”
“得亏薛县令身手好,才能让某人如意算盘落空!”
“蔚大人,若是咱指谪一个管家婆子也能定罪,那这谋害朝廷命官,又该当何罪?”
有人大着胆子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