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虽贫瘠,可胜在地域广阔,瞧着人少,那也比在临安时多得多。只谈咱这附近,就有十几个村子,每逢节日,那庙会集市更是数不清。”
“光指着我一家,又能做的了多少生意?”
“我就想着吧,这笔买卖,是否能带上全村一起?只要咱能拧成一股绳,相信这好日子呀,也就不远了。”
钱是永远都赚不完的。
比起一家富,她更希望,能带动整个北境的经济。
唯有让此地彻底活过来,才可妄谈长久发展。
这样的好事情,自然无人会拒绝,大伙儿激动地往前涌,满口子感激。
至于更具体的,没人问,还是那句话,沈家大姑娘让干啥就干啥!
刁氏瞬间被团团围住,她使劲拉下脸,也没能抵挡住众人那颗想要献殷勤的心。
足听了一柱香的好话,方才将人群劝散。
回去的路上。
沈春行注意到某人一直在偷看自己,懒懒问道:“你有啥话你就说,鬼鬼祟祟的,小心老爷不高兴了。”
薛永安瞥眼茂平。
“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茂平下意识摆手,反应过来后,讪笑几声,“其实我就是好奇,姑娘你当真要把那涮菜的做法教给全村?就不怕有人拿了你的秘方,会另起炉灶,亦或是干脆把方子卖掉……”
那涮菜所用的配方,他在京城时都未曾见过,这种罕见的方子,若是拿去卖与酒楼,定然能卖个好价钱。
他真有点想不通了。
沈家大姑娘实在不像能舍己为人的主啊。
“麻辣烫而已,只要香料够,我能做出十几种,没啥好稀奇的。”沈春行嗤笑声,看向薛永安,“再说不还有老爷在?”
自古民不与官斗。
当初沈春行自卖给薛府,那是所有人亲眼所见,在他们心里,沈家乃是与县令家绑在一块儿的,既然要合伙做买卖,当不敢生出半分不该有的念头。
茂平很快想明白这个道理,由衷夸赞:“还是姑娘够贼啊。”
沈春行:“……”
且当是真的夸赞!
——
过了初一,离初五便不远了。
庙会在即,狭村的人终于不再闲闲无事做。
他们抓紧着把菜从地里起出来,在沈家的教导下,置于坛中腌渍,又狠心咬了咬牙,赊来些许羊肉。
涮菜涮菜,虽然主角是菜,可少了一味肉香,便少许多滋味。
至于汤头的配方,沈春行也不是完全没防备。
如花椒大料这些玩意儿,本就非乡亲们能舍得购买,她干脆将其碾碎,装成一包包,以成本价卖于大伙儿,当然,依旧是赊。
银子等赚到钱再给。
有薛县令在旁盯着,量谁也不敢作梗。
“能不能成,就看这一天了,只要是今儿能开门红,往后咱村里定然会越来越红火!”
正月初五迎财神。
门市大开。
出发去庙会前,沈春行干巴巴地鼓励了几句。
她糊弄人还行,真要说正经话,只觉浑身不舒服。
刁氏嗔笑:“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心里那点儿担忧奇迹般消失,剩下的全是兴奋!
此次全村出动,分往不同的庙会,沈家去的是红泸县城。
谁都知道,那地方最好,大伙儿几乎是争着抢着要让与沈家。
沈春行其实不太在意。
卖谁不是卖?
这本就是她商业大厦的第一块砖罢了。
倒是刚好能把薛永安送回去。
这人身为县令,不务正事,硬是在狭村留了四天。
刁氏看人的眼神都不对了,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老太太是真拿他当孙女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