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却有些不自在,微微抬手阻止,一把将沈春行按回身旁,握住她的手,动情地摇了揺:“可惜我家大儿早已定亲,小儿才年满五岁,否则定要厚着脸皮,与红泸县令争上一争!”
这话里的意思就太过明了。
众女眷神色间终于多出诧异,想不明白,为何守备夫人会对一介丫鬟如此重视?
奈何沈春行不接茬,她们心底再痒痒,也只能憋着。
“我听说那位红泸县令,今年才不到二十?”有人岔开话题。
比起眼前的小丫鬟,她们还是更在意年轻儿郎。
“据说刚十八!”
“那年纪够小的啊,我记得上任县令,来时好像就五十多呢?”
“长得也不错,就是家世差了些。”
“咱这些人,哪个不是泥腿子出身?只要爷们肯拼,何愁博不来前程!”
女眷们说到兴起,转头朝沈春行问:“你家老爷当真貌比潘安?”
沈春行:“……”
她违心地摇头:“恕小的没见识,不知潘安是何容貌,我家老爷,反正比我爹长得好看一点。”
有胆大的姑娘好奇道:“你爹也容貌出众?”
沈春行悄悄捂住良心:“方才有位夫人说得极好,容貌不过是一张皮,在咱乡下,越是魁梧强壮的汉子,越能得到夸赞,我爹那是数一数二的种田能手,任谁见了都要竖大拇指。”
她不谈薛永安,说了堆有的没的,把众人都给绕了进去。
还以为传闻中的红泸县令,也不过是一莽汉。
姑娘们眼底露出失望。
她们这些在军屯里长大的,最是对小白脸感兴趣,那再壮的汉子,还能壮过自家父兄?不新鲜啊!
“还是李姐姐家的大儿趁我心,听说,已经考上童生啦?”
“哎!这话怎说得!李姐姐已经与我讲好……”
“非是我想要横插一脚,你刚明明说要去与红泸县令打招呼,怎一转眼,就变卦了?”
沈春行垂着脑袋使劲喝茶,心提到嗓子眼。
好在古代女子都矜持,说笑归说笑,没人真去偷看。
还是那句话,若在场有薛家的长辈,那相看也就相看了,可一女眷二无亲长,哪有跟当事人议亲的?传出去,自家姑娘名声还要不要啦!
这时,有小厮举着托盘来上菜。
沈春行长吁口气。
她以为自己来得迟了,没想到竟是太早。
这一等大半天,差点没给自家招来亲事!
想到此,沈春行挥手招来冬儿,咬着牙低声道:“让老爷把那该死的桃花扔了,脂粉气太重,有辱门楣!”
冬儿欲言又止。
到底没好指出,那明明是腊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