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婉冷哼了两下,“我是不会明白,因为我压根就不会放任这种情况出现。”
但真要说,陆清婉也能体会到一点点这种情绪的由来,她原先做了那些梦,自以为是认为只要靠近陆早早,就会给她带来不幸,那时候面对这种未知和不确定,陆清婉第一时间选择的也是逃避和远离。
“这就是你和大姐、甚至是大哥还有爸爸妈妈共同承担的秘密对吧?”
沈怀瑾摇摇头,“不是,这只是我和熹言的秘密而已,或许大哥也是同样如此吧。至于爸爸妈妈,我并不知道他们在想着什么,你不是也知道嘛,爸爸妈妈他们想要做什么事情,对我们总是保持缄默保密的。”
这倒也是。
既然沈怀瑾回答了她的问题,陆清婉决定大发慈悲,相应地回答一下刚刚沈怀瑾问她的问题。
她先是抛出一个反问,“大街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把其中稍有财力姿色的陌生人通过某些手段捆绑在一起,大家就真的会互相友爱团结,毫无芥蒂、满心欢喜地在一起生活么?”
当然不会,沈怀瑾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陆清婉很顺畅地接着往下说,“对啊,是个人都会觉得荒唐,也知道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我对你们的感情就是这样的,对我而言,老天不过就是把几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放在我身边,扮演爸爸妈妈、哥哥姐姐这种角色而已,我们之间说白了,不过就是比陌生人多附加一层血缘关系而已。”
“这种单薄的血缘关系对我而言根本微不足道。”
“我没有必须要喜欢你们的必要吧,人为什么要对毫不在乎的人或者东西倾注感情?”
人为什么要对毫不在乎的人或者东西倾注感情——
沈怀瑾听得一愣,看着讲出这种话的陆清婉,再一次为她的聪慧、狡黠、理智和冷血而感到震颤。
人怎么能面无表情、毫无波动地说出这种话,全然不带一点感情,就像是真的完全无所谓一样。就算是自然界里再过冷血凶悍的动物,也会因为亲情而适当地展露出来柔软亲人的那一面。
但是陆清婉身上全然没有这一点。
“二哥,你也没必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陆清婉很坦荡地看着她,确实就是全然无所谓的样子,“你看,人真是可笑的动物,我隐藏起来的时候你就觉得好奇,我坦诚相告了,你反而觉得恐惧。”
“但我说得本来也就是实话啊,血缘关系又能代表得了什么。难道人总是要通过那根脐带、那身骨血来印证爱嘛?还是人可怜成这样,只能通过这样匮乏的亲缘关系来印证爱。”
“老天爷不是也经常自以为是、不分好歹,把三观、品行、经历、甚至相貌都不太相似的人组建成一个所谓的家庭么,人世间多少场惨剧就此萌芽和发生,而且根本无法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