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经常与我聊聊?”
对方沉默许久后,轻“嗯”了一声,而后阮梨初就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想......刚刚对方唤她的那个“初”字,是初初还是初儿呢?好像帝后夫妇一直唤的都是初儿。
再次睁眼时,天果然已经大亮。
丫鬟伺候梳洗完毕后,阮梨初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人。
螓首蛾眉,美目流盼,靡颜腻理,樱桃小嘴,刚十五岁的少女,花一般的年龄。
十五岁,时光倒退,这张脸比十九岁的黎初多了几分稚气,也比十九岁的她多了几分红润。
阮梨初浅浅一笑,镜中人以同样的方式回应着她。
安岁岁在一旁整理着床铺,见她心情不错,声音清脆道:“昨夜又下雨了,天儿眼见凉了起来,夜里该换厚被子了。初初昨夜睡得可好?”
记起昨夜的好几个梦,阮梨初点了点头,“挺好的。”
安岁岁眼中狡黠之色闪过,“嗯,我觉得也是。半夜的时候我进来看过,睡梦中的你小脸儿白里透红的,嘴角都是上扬的,想来这是做了什么美梦呀。”
被安岁岁打趣,阮梨初“恶狠狠”地瞪她,“才没有,我做的梦可都是正经的!”
安岁岁一听,哈哈大笑,“我也没说你的梦不正经呀!”
“你!”阮梨初捂着脸嗔了安岁岁一眼,“你就是那个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哼!”
“嘿嘿......”安岁岁笑得有点流氓。
忽然,不知怎的,竟眼珠子一转,叹了口气,“唉。”
“怎么了这是?”阮梨初闻言一愣,转身看向她,很是不解的问道。
方才还好好的,忽然就变了。
“没事儿。”安岁岁愁眉不展,喃喃自语道。
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怎么可能没事?
阮梨初来到这里这么久,几乎从未在安岁岁的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情,记忆里的她也总是笑呵呵的,何时如此沮丧过。
阮梨初心中顿时大感焦急,连忙催促道:“到底怎么了?”
“唉。”
“安岁岁!你别在这唉声叹气了,你倒是快说啊!”
“唉......”安岁岁沉着脸,又叹了口气。
阮梨初大惊失色,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该不会是我爹娘出了什么事儿吧!”
琥珀恰好进屋,听到阮梨初这么说,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忙说道:“小姐何出此言?据奴婢所知,老爷和夫人并未有何不妥啊。”
一大早,琥珀还看到将军带着夫人在院子里练剑呢。
二人一直有深情的眼神交流和互动,一点儿都不像成亲了数十年的老夫老妻,反而像刚刚在一起的小情侣一样甜蜜。
听到琥珀这么说,阮梨初的心安定了不少,但脸色依旧难看。
她走到安岁岁身边,绕着安岁岁绕了一圈儿,见对方一言不发,便问起琥珀,“她怎么回事儿,你知道么?”
琥珀看安岁岁一张圆脸越皱越抽吧了,不禁失笑,“许是因为温侍卫吧。”
“温年?”阮梨初一头雾水,“温年出什么事了?”
“倒是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最近总有人向温侍卫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