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染三晒,就耗费了一月时间,李家的远支亲戚们总算做出了决定,在天水碧染成那日送来了要过继给永国公的孩子。
五岁大的孩子有些怕生,李繁拿了芝麻糖,爱怜地问道:“你的祖辈是哪位?叫什么名字。”
小孩嗫嚅着:“我是李重冕的后人,叫做李承宗。”
李氏子嗣不丰,李椿一脉皆是单传,到了李繁便断绝了,最近的亲戚要向上追溯到李重冕那里。
一百多年下来,血脉已然稀薄,两家都出五服了。
“我知道了,你看这园子里有什么想要的就拿去,等我死了再来吧。”
李繁把糖递了过去,而后便戴上面罩继续处理丝缎了。
李承宗则不知所措,捧着糖呆呆地站在那里,他的母亲这些日子撒泼骂街,父亲也斯文扫地,就是为了他能继承这座园子,可真的来了,他又害怕。
织染好的天水碧和其他布料挂在长长的衣架上,好似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霓虹,陆青鸾笑道:“先生数月以来当真辛苦了。”
李繁扶额:“不辛苦,命太苦。”
“先生此言道尽心酸。”
“哎,命数弄人啊。”
......
见山园仍旧平静,李承宗没拿走任何东西,也不再过来,大梁朝堂却炸开了锅,太祖遗诏?
皇帝不按照祖训办事的时候多了,此时拿出一百年前的遗诏是什么意思?直接去问是找死,猜又猜不明白,这不是为难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