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夜谈(2 / 2)

凤侣 阁下的玫瑰 2356 字 3个月前

\"将军,是来听琵琶的?”</P>

阜钰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P>

“坐!”</P>

容欢依言坐下,给他斟酒,阜钰一口喝下</P>

“雾阁的曲子和姑娘都不错,就是酒差了点”</P>

容欢放下酒壶,</P>

“将军稍候”</P>

她起身走了出去,和她的丫鬟蓝烟吩咐了一声,然后又坐了回来,丫鬟不一会儿就抱着一坛酒进来,容欢打开给他倒上,酒香瞬间散开,满屋清香</P>

“将军,这是泠川的清酿,很出名的,你定然喜欢”</P>

阜钰轻酌一口</P>

“确实是好酒,多谢容姑娘了”</P>

“我不姓容,将军就叫我容欢吧”</P>

“多谢你,容欢”</P>

容欢给他倒酒,阜钰一杯接着一杯,容欢一直陪着他,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阜钰抬头,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P>

“给我弹一曲吧”</P>

容欢没有拿,只是出门抱来自己的琵琶,她坐在阜钰对面,一楼雅间的窗打开了,外面是一条河,晚风吹了进来,带着一丝丝腥味,容欢琵琶声里少了些哀怨,阜钰撑着脑袋听,和母亲的依旧不太一样,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他有些痴了,月色包裹着容欢,衣裙似乎都发着光,融入月色里似九天嫦娥一般。</P>

她玉指轻抚琴弦,眼眸低垂,脑后的红色丝带垂到胸前,鬓角细碎青丝被风微微吹动,此刻的她真是美极了。</P>

曲闭,她放下琵琶,给他斟酒,</P>

“将军,眉间那化不开的悲伤是为何?”</P>

阜钰笑,他手想去抚摸她的脸颊,容欢避开了,阜钰手速极快的捏住她的下巴,笑着问她,</P>

“那你呢,曲调之中无论怎么掩盖也掩盖不住的哀怨又是为何?”</P>

容欢任由他捏她下颌,阜钰以为她依旧是不会答他,不想容欢轻答</P>

“自然是为我自己,将军不知道,我们这种身在红尘的女子,吃的是青春的饭,明年正月,我就年满十八了,在花楼里我已经老了,客人们不会喜欢一个年老的花娘,近年花楼已经在培训下一个顶替我的花娘。</P>

雾阁也不会养着一个无用的女子,届时,我只能到其他花楼去,到时候,我虽然不再年轻,可顶着曾经花魁的身份,我的初夜会以拍卖的方式卖出去。我即将面临这种事情,我的乐声怎么还会有喜悦之情呢?\"</P>

阜钰放开了她,他问她</P>

“我替姑娘赎身,你随我去京中,你觉得呢?”</P>

容欢摇摇头,</P>

“我一风尘之人,去了会污将军清誉,再说,将军可知,赎我要用多少银钱?”</P>

“姑娘不妨说说看?”</P>

“万两黄金,将军有吗?”</P>

“那还真没有,我将军府每年俸禄也才二十万白银罢了”</P>

容欢递酒给他,笑道</P>

“那不就是了,雾阁从小培养我的也是花了几十万的”</P>

阜钰一杯一杯的喝,他凑近容欢,唇齿之间都是酒香,他的气息都呼在容欢脸侧,他喝的太多了,话语都不太清楚了,他说</P>

“我会解决的,过几日你就随我回京吧”</P>

容欢笑着顺着他的话,二人凑得极近,阜钰说着醉话,靠在她的肩头,月已入高空,容欢叫了人进来,她自己走在前面,丫鬟一边一个扶着阜钰上了楼,容欢打开自己的房门,阜钰被丫鬟放在了她的床榻上,她屋子右边的墙上挂满了琵琶,绿色纱幔隔开,阜钰躺在她的床上,躺在白色床幔之间,容欢打了热水帮他擦着脸,他握着她的手,口中海喃喃自语,</P>

“容姑娘,随我去吧”</P>

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了说胡话,容欢的脸悄悄红了,她拼命想掰开他手,他手里越发使劲儿,一把把她带到了床上,她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头顶他的呼吸平稳,她羞愤,想爬起来,但是又被一手按住脑袋,她气急,张口咬住他,阜钰被疼醒,嚎叫一声</P>

“啊!怎么了,你咬我做什么”</P>

容欢从他身上爬了起来</P>

“将军回去吧”</P>

阜钰不解,看看她,又看看自己</P>

“我是不是喝多了?”</P>

容欢背对着他,他急切解释</P>

“我不是故意轻薄你的,真的不是“</P>

他看见容欢低头捂嘴,以为她哭了,他急着道歉</P>

“你不要哭,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不然,我娶你,可好?”</P>

容欢转头,她哪里是哭啊,明明是笑,她笑着跟他说</P>

“夜深了,将军回去吧”</P>

阜钰瞧她脸色,没有在生气,也就松了口气,他头还是晕的,跌跌撞撞出了门,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她</P>

“容姑娘,随我去京中,你再想一下吧,我变卖家财赎你出来,将你娶回将军府里”</P>

容欢没理他,他也就跌跌撞撞出了雾阁,之后的几天,他经常去找她,他们对月长谈,那晚,他说</P>

“容姑娘,我明日要动身回京中了来向你告别,你真的不随我去吗?”</P>

他喜欢喊她容姑娘,她也由着他,她在他对面,抱着琵琶,为他弹奏,她近几日似乎没那么哀怨了,她曲子里不再是悲伤,她会笑着和他说话,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曲闭,她为他斟酒,她说</P>

“我去不了,若将军哪天经过此地倒是可以再来,我为你弹奏”</P>

阜钰眼眸暗了下去,他一口喝下那杯酒,望着窗外,也可能是望着她,他们安静坐着,他为她讲边疆沙地里,五月份安静开放的胡杨花,为她讲边疆沙地的广阔,为他讲她儿时的记忆,为她讲他的母亲,她垂首聆听,就那么安安静静的,任由他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