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主意固然不错,只怕他们早有安排不会轻易上当,不过我这次确实带了不少人手,到时候相机行事吧!”木子因神色稍微有些放松。 “我们明天就出发,在晋州等候文星殿和其余在京的兄弟,今晚就在此歇一宿。” 木子因吩咐二人,忽然想起一件事,再问:“大哥、极水你们可曾找到那十个黑白石蛋?” 微生绝蓝答道:“当然,本来想送回京都文华苑,由于一直没时间回去,所以还在这里。” “那我就放心了!万一计划不成,救天妹还是要靠这些黑白混蛋。”木子因不无揶揄地苦恼说道。 私下里子因却想,谷管家将这十个黑白石蛋,与楼兰宝藏图纸放在一起,多半是二者有所关联,宝图虽丢无甚大碍,包括他在内众人多已记住。只是石蛋还是随身为妙,别到时候弄得锣齐鼓不齐,害了卿卿性命,那可就算有来世三生,他木子因都有悔不完的恨。 在姑射山安军岭的木家荒院停留了数日,木子因估计,文天教的其余兄弟也准备差不多了,遂同微生、极水三人离开老宅,半道上,三人就听见有两匹马的马蹄声飞奔过来。 木子因以为是薛辞、薛赋兄弟俩赶回来,心想正好借机拿住这两混蛋,问清楚天妹的藏身之地,于是他以手势吩咐下马,与微生公子分开,各自奔赴两侧土坡窥看等候时机。 临到谷口高坎,探头瞧见沟壑大道上,疾驰的骏马一前一后,马背之上分明是两个女子,极水眼尖一眼认出其中之一是凌波,但另一人却不认识。 木子因也看出是凌丫头在前,其后是一个黄衣女子,面容还不甚清晰,三人索性骑马走出谷口外面对面问候。 等到对方二人抵近,还未等极水和子因先开口,就见凌丫头急切说道:“少爷……不!木师兄,这是我师父,我们是来请师叔聊叙情谊的,你一定要告诉我们,师叔她人在哪里。” 来人正是至柔和凌波师徒,至柔自从离开蓬莱岛一度忧悒难遣,虽然在京城一带很快找到了弟子凌波,也弄清无尘师妹的大致下落,但这消息还是不能让她走出情殇。 “师父!弟子在京郊偶遇九嶷山的前辈和他座下的两名弟子。”凌丫头向师父说起在白沙镇出手的经过。 “怎么!黄掌门的高足还对付不了、江湖上的几许邪魔外道?”至柔有些奇怪。 “弟子后来知道,这一伙人武功确是不弱,居然还有师姐所说的东瀛小妖,除了四名朝廷的大内高手,还有一个终南山的弃徒兰风宓,闵师兄说他是江湖败类……”凌儿不敢在师尊面前提‘淫贼’二字,也就以江湖败类略称兰风宓。 “照你这么说,东瀛小妖与朝廷的人勾结起来了,那有什么目的?”至柔端坐于马背上寻思自问。 “弟子不知道,对了!师父,闵师兄和阳师兄还说,那个姓赵的朝廷命官,是殿前的什么都虞侯、严州刺史兼防御使,很得大周皇上赏识,弟子看他与东瀛小妖在一起,也就不客气了!” 至柔听罢点点头,显然也赞成徒弟的观点,末了又问:“黄掌门有没有说起鱼龙帮的事?” 凌丫头明白师父所问的意思,乃是指大师姐教训鱼龙帮、副帮主龙应天一事,九嶷山掌门得讯,是不是因此有所不悦,所以如实禀告: “没有!黄掌门绝口未提,倒是要弟子带信给师父,说明年九月九,是九嶷山的九代门庆,届时请师父务必赏光,还说两派情谊历来甚好,后辈诸子尤应珍惜才是!” 至柔这才放下心来,两派没有嫌隙是她乐见的,尤其是上上一代的无理,让两派麻烦不小,虽然自己不惧微辞,但若能得到九嶷山的理解或支持,那是上上大佳再好不过。 在路上至柔粗略告诉弟子凌儿,将凤儿在西域处境不利、和梦儿被大食教的幻毒迷失本性,以至于与武林为敌等等经过、三言两语讲了一遍,临终感叹越来越多的杀戮,已令她如履薄冰不寒而栗,凌丫头从师父口中,闻知师姐、师妹情状惊愕不已。 又回到十年前过晋州的情景,在这里至柔意外得到一个弟子,师徒二人想到小少爷亡命之时,一日之内怎么也不可能、逃出姑射山的余脉。只是她们都没料到当年的小少爷,居然成了天玄的弟子,而这一切只是凌丫头从木子因、所学的《逍遥游》琴曲中判断得出,尽管中间多了些阴差阳错。 至柔又听凌儿讲了一些、关于梨花谷的奇迹,虽然凌波也说明、无尘师叔并不在梨花谷中,但至柔心里估计,无尘师妹仍就在此山余脉某处,所以令弟子前来姑射山寻找。 没想到在南辛店一带,师徒俩撞见木子因一伙文天教的人,这回看见小少爷身携宝剑,凌丫头高兴之余也感到不解,因为本门的弟子,在没有师父的准许之前,是不可以用剑的,难道小少爷他和大师姐一样得到了许可。 木子因这才看清凌丫头身后的女子,面色柔和体貌优雅,盘坐在马背上姿势与众不同,看上去似乎比恩师少一分光泽,然而却更多一分气质。 听凌丫头言及是她的师父,尽管黄衣人穿着打扮,看上去比凌丫头大不了几岁,但木子因在师父身边多年,心里清楚相关原由,确信此人与恩师同出一门。 因此他不敢怠慢即刻下马,心中有底便拱手施礼回应道:“晚辈木子因,参见前辈!” “前辈?我是什么前辈?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马背上的黄衣女子,一连三问话中有话,神色疑惑间似乎有些不满,轻描淡写地挥出袖衣,如祥云翻卷气势扑面而来。 木子因愕然,想抵抗却已来不及,只觉周身由下而上、蓦然掀起一股强大的升腾之力,无法克制只得倒纵一个筋斗,借着乘云功环飞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