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帛破裂的声音
许安静惊慌的捂住冰凉的胸口,身体恐惧的后退。
“有印象了吗?那天夜里,当你的衣服被撕破——。”许安薇拽住手中破裂的破布笑。
胸前一片冰凉,破裂的布帛落在地上。
额头剧烈的疼痛,破碎的记忆闪过脑海。
雪夜
绝望
她躺在他身下
破裂的布帛落了一地
“你骗我的。”许安静惊慌的后退。她一定是骗她的,但为什么记忆中会有这样的片段……
难道——
“我为什么要骗你,如果你不是想起了什么,你也不会这样的惊慌,不是吗?”她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了。“和哥哥上过床的女人竟然嫁给了弟弟,如果叶夜知道了,还会娶你吗?而更可笑的是一年后你竟然怀着弟弟的孩子嫁给曾经和自己上过床的哥哥,多讽刺啊!”是报应吗?她唯一的姐姐抢了她最爱的男人,如果没有她,今天嫁给他的会是她。
她恨她,恨她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
将车速加到最大,徐臣握紧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勃起。
她说过的,说过她不会再抛下他一个人,这次她又要抛下他吗?
如果……如果她又抛下了他,他不会原谅她的,再也不会原谅她。
黑色的奥迪冲过狭小的车流缝隙,飞一样闯进红灯区。
他不会允许她再这样抛下他的,即使死,他也会抓住她的手。
阳光亮晃晃的,许安薇抬头看着阳光,美丽的脸狰狞的扭曲。
“有其母必有其女,乱伦的母亲,乱伦的女儿。”狰狞的嘴角扬起狰狞的笑,许安薇看着许安静,仿佛看着最低贱的东西。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可以侮辱她,但她绝不允许她诋毁她的妈妈。
“你又要说我在胡说吗?”许安薇反问,笑得狰狞,“你知道爸爸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即使你用尽生命讨好,他也不会喜欢你的。”
许安静一颤,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不安紧紧钳制她的胸口,浑身冰冷。
“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姐姐,是你那低贱的母亲和爸爸的孩子,但……”看着她惨白的脸,许安薇轻蔑的笑,眼中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但你并不是。”
“我不会信的。”妈妈说过,她是爸爸的孩子的,妈妈不会骗她的,她不要去相信安薇这些语无伦次愤怒的话语。即使爸爸不喜欢他,即使许家不喜欢她,但没有人可以否定她是爸爸的孩子。
“不信?你的胸口有一个椭圆的胎记,你是否会觉得似曾相识呢?”
许安静的手按在胸口胎记的地方。
这个胎记一出生就伴随着她,小小的椭圆形,像肌肤上的一朵梅花傲然绽放。
似曾相识?这样的胎记,她只有在一个人的身上看见过,那个人是——
“那是与生俱来的胎记,家族遗传,像刻进血肉的痕迹,只有血脉相传的亲人才会拥有。”
“你胡说……”仿佛喉咙被魔爪紧紧地扼住,许安静克制着身体的颤抖,却无法把话完整地说出来,不会的……不会的……
许安静捂住耳朵,死死的抱着头,不想听见的,不想听见的,但她的声音却像针般刺进她的耳际。
“小时候,那个男人胸前也有这么一个胎记,而男人的爸爸也有,男人的亲女儿也有,而你也有,而那个男人就是——
你妈妈的继父,我们的外公。”
许安静呆呆地站着,脸色惨白惨白,仿佛她什么也没有听见,仿佛她已经死去。
胸前的衣服落下,胸口上殷红的痕迹曝露在空气中,小小的椭圆,殷红殷红,仿佛血一样,刻在她的肌肤。
乱伦?
妈妈说过她是爸爸的孩子的,妈妈不会骗她的。
但……
“许安静,你并不是爸爸的孩子,你身上的血肮脏的不堪入目。像你这样的人本不该存在的,连一只畜生都不如。”乱伦,继父和女儿的杂种,如果他知道了,他会后悔娶她吗?
“许安静,你是乱伦的杂种,你凭什么和我抢走我的一切。”她恨她,骄傲如她,美丽如她,许安静没有那一点可以和她媲美的,她凭什么抢走她的一切,她不服气,她不甘心,如果她不能得到,她不会让任何人得到。
乱伦?
她竟然不是爸爸的孩子,她以为她是爸爸的孩子,即使他恨她,她竟然以为总一天他会喜欢她的。
因为她不是爸爸的孩子?所以他永远不会喜欢她。即使她用生命去讨好也不会。
杂种?
原来是那么脏,那么脏,再也不会干净了,永远再也不会干净了。
不该存在的,本本不该存在的。
为什么要骗她?
为什么要生下了?
为什么生下她,又抛下了她?
没有人会真的爱她,没有人真的会喜欢她。
世界黑暗的没有一丝光亮,不断有寒气从脚尖传来,黑冷的仿佛再也不会看见阳光,黑的仿佛她已经被世界抛弃。
许安薇眼眶深沉,报复的快感让她的脸变得狰狞,她看着崩溃的许安静,看着她像临死的野兽般不断的坠落,不停的颤抖。
“我得不到的……你也不会得到。”
恨意像魔鬼的手死死的抓住她狰狞的心,她疯狂的嚷着,然后随着魔鬼一起堕落,一直堕落。
不要怪她,不要怪她,如果许安静没有抢走他,她不会这样做的。
房门被推开,房门重重地撞击着墙壁。
许安薇吃惊地看向门口,狰狞的脸微微的扭曲着。
他站在门口,厌恶的看了一眼许安薇,然后别开头,仿佛连多看一眼也让他感到恶心。
许安薇惊慌地想解释,但看见他嫌恶冰冷的眼,她的嘴张了张,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徐臣走向许安静,当看见她死寂惨白颤抖的身影,他愤怒的像杀人。
“静。”他呼唤她的名字,想将她拥进怀里,让她栖息在他的世界。他不该留下她一个人的,如果他陪在她身边,她就不会……
手指触及她的身体,她惊恐的挥开他的手,身体瑟瑟颤抖着,她的眼充满恐惧,仿佛不相信任何人,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不受伤害。
“静。”徐臣惊慌的想抱着她。
“放开我。”她剧烈的挣扎,喉咙低低的梗咽着,仿佛受伤的野兽。
身体用力的挣扎,她的力气大的惊人,像想挣脱禁锢的野兽。
呜呜……,她惊叫着,恐惧的看着他,眼中防备,深深的恐惧蜷缩着身体。
“静。”徐臣惊慌的抱紧她。
“啊——。”她用力咬着他的手臂,趁他疼痛挣开他的禁锢。
“……不要……”她后退,恐惧的退至角落,蜷缩着身体蹲下,防备的盯着他。
“静。”徐臣想她靠近。
呜呜……,她死死地抵住墙角,双手疯狂的舞动,挥开他的靠近。
许安静浑身颤抖着,神智恍惚,眼中狂乱防备的看着试图靠近她的人,仿佛所有人都会伤害她一般。
“静。”徐臣站在她面前,想将她拥入怀,但看见她眼中的恐惧和防备,硬生生的僵在空中。
徐臣心疼的凝视她,看着这样的她,他的生命也被撕裂一般。
她死死的蜷缩着身体,像动物濒临死亡的恐惧。
看着他停留空中的手,她狂乱的一把挥开,然后疯狂地向门口跑去——
她的身体有些摇晃,直直撞向半敞的门。
“小心。”徐臣在她撞向门板的那一刻推开门。
许安静之若未闻,渐渐地越跑越快。
徐臣跟随着她跑出去。
许安薇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她明明站在他面前,但他不会看见她的存在。许安静只是一个乱伦的杂种,但他的眼中永远只有她的存在。
当他知道许安静的身世,他也可以毫不在意吗?为什么她还是在他眼中看见爱意。
当许安薇追出房间,看见他紧紧的抱着许安静,仿佛用生命在抱着她。
长长的楼梯,一级一级往下延伸。
许安静挣扎着,仿佛他是会伤害她的人。
呜呜……
仿佛疯了一般,她的力气大的惊人,尖锐的指甲划过他的脸上的肌肤,血慢慢的滑下他的脸颊。他紧紧的抱着她,仿佛死也不会放手。
许安薇定定地站着。
真的怎样也不会爱上她吗?即使只是回眸一眼她也会满足的,但他却从来不会。
输掉了吗?她可以为了他付出生命,但他不会多停留一秒。
是输了吧!
看见他痛苦,她只会更痛。
所以该放手吗?
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这样的她,不择手段,以为伤害了她,他就会回到自己身边,但却将他推得更远。
这样的她,连自己都感到嫌恶。
怔怔地,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看着疯狂挣扎的她,看着她脚下踏空,往下摔下去——,看着徐臣在千钧一刻,抓住她的手臂,拽住她的身体,看着他因为冲力摔下去——
放手吧!也许不该存在的是她。
闭上眼,她在他摔下的那一刻抱着他的身体。
世界在旋转,不停的翻滚,她紧紧抱着他的头,紧紧将他护在怀里。
身体撞向护栏,她似乎听见骨头破裂的声音,痛的麻木,但她竟然觉得幸福。感觉他在她怀里,他的气息和她的交融在一起,他和她仿佛是一体的。
对不起,这辈子爱上了你。
来世,我会让你爱上我。
许安静怔怔地凝视着楼梯的并一端,被拽回的身体紧紧地抱着护栏。
她看着抱着仿佛一体的人,看着殷红的液体染红楼梯,一丝丝不停的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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