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贤贵还真不懂得这些,这话可真戳到他的痛处了,突然觉得今晚来睡包圆圆,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了。他顺手在桌子上摸过洋火,把桌上的灯点亮,然后懊悔地穿上衣服。
“这个孩子不是我的,那你下一个孩子肯定得是我的。”
“没想到你们文家居然出了两个傻子,你不知道我现在怀着孕吗,就算是被你睡个十次八次,我也不可能再怀上的。连这都不懂,还学人家出来偷吃。”
包圆圆虽然不敢大声叫嚷,但这样冷嘲热讽还是可以的。
被包圆圆这么一说,文贤贵心里更不是滋味了,穿衣服的速度都快了不少,他嘴硬地回了一句:
“以后啊,以后过个三年两年我再来睡你,我就不信你怀不上我的孩子。”
见文贤贵的表情有些不爽,包圆圆胆子更大了,骂道:
“你还是先顾好眼前吧,睡了大肚婆,那可是会倒大霉的,你能不能活过今年还不一定呢。”
“放心,我文贤贵命大得很,什么都不怕。”
这一带确实有这种说法,就是要办什么事,一大早的要是撞见大肚婆,那就得换个日子再办了。像安门上梁、开业求财这些事,都是要避开大肚婆的。文贤贵其实也有点心虚,连灯都没吹灭,就赶紧溜出了房间。
连三平在外面等得脖子都快断了,一见文贤贵出来,马上好奇地问:
“少爷,我怎么好像什么叫声都没听到呢,是不是那臭婆娘也在等你啊?”
“等个屁,是不是睡了大肚婆,就会不吉利啊?”
文贤贵对这些事还是挺忌讳的,毕竟老是听到有人因为这事倒霉。
文贤贵不说,连三平也没怎么反应过来呢,这一问,嘿,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他脸上的窃喜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担忧,压低声音问:
“那你刚才是不是把她给睡了呀?”
“睡了,你怎么不早提醒我呢,现在睡都睡了,可怎么办?”
文贤贵那叫一个懊恼啊,这晦气可不能自己一个人沾啊,他伸手在连三平的衣服上使劲蹭了蹭,想把晦气分一点给他。
连三平抓耳挠腮,想了好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
“这个……这个得用柚子叶洗澡,才能把晦气洗掉呢。”
“柚子叶?行,就柚子叶了,赶紧弄点柚子叶回来,给我烧水洗澡。”
文贤贵想起了大娘过世的时候,家里人就是弄了些柚子叶烧水给大家洗手。他觉得连三平肯定不会骗他,立马拉住连三平的手,朝巷子外面飞奔而去。
“这么晚了,上哪儿去找柚子叶呀?”
连三平其实也挺想帮文贤贵的,可这要求确实让他有点犯难。
“陶先生家,他家有柚子树,前两天我路过的时候,还闻到柚子花的香味了呢,快走,别磨蹭了。”
为了洗掉身上的晦气,文贤贵真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连三平想了想,好像陶先生家院子里确实有棵柚子树。不过现在大半夜的,去摘人家的柚子叶,好像不太合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