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敢不收自己的信物!
还有那至今想不明白的死因,崔诩脑门一阵抽疼。
他放手,忍着气冷声命令,“收回去。”
“不然,孤剁了你这只爪子。”
“嘤——”窦章辞小小的,胖胖的身体又抖一下。
还是这个配方!
他打小就喜欢剁人的手!
窦章辞害怕地揪紧李氏的衣襟,深呼吸几口,根本是条件反射般,很勉强却识时务地将玉佩放进怀里。
胖乎乎的小肉手,委委屈屈揉一把眼睛,立马藏在身后。
抽抽嗒嗒:“不……不要砍阿辞的手……呜……”
太子殿下怎么从小就有病呀……
但她没得罪他呀……
好……好没道理的一个人!
亏她上辈子,曾偷偷喜欢他,喜欢了一整个青春年少。
要不是他太疯癫,她也不至于再不敢喜欢。
越想越害怕,窦章辞小嘴一瘪,抽一声:“嘤嘤——”
崔诩见她又掉金豆豆,脸色黢黑。
努力压一压表情,可对这女人的怨念,他一点都压不住。
他努力又努力,尽量让表情平静。
黑着脸,张开手臂,沉声道:“过来,跟孤回去。”
窦章辞闻言,眼皮儿一颤,把泪珠夹碎成泪花。
死死抱住李氏的脖子,生怕李氏顶不住压力把自己推他怀里。
她不要!!
上辈子,太子殿下用这种语气和哪个女人说话,哪个女人绝对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她还要逆天改命来的,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
“呜……嘤嘤……不过,不要过!”
李氏见宝贝女儿怕得打颤的模样,心疼得也想哭。
她是不服输的脾气,生了三个小子才得这个闺女。一雪大房、二房和四房都有姑娘就她没有的耻辱。
自从得了闺女,她的眼珠子就成了小闺女,疼还来不及。
哪里舍得被人呼来喝去一句。
退一万步讲,太子殿下求娶也不该是现下的态度。
李氏心底窝着火儿,但眼前小子是皇帝的儿子。
她忍一忍,又忍一忍。
温声对崔诩说:“殿下,现下天寒地冻,您高抬贵手让阿辞先回家好不好?何况阿辞还小,什么也不懂,长大再给您做媳妇儿行不行?”
崔诩摇头。
长大黄花菜都凉了。
这女人骗身又骗心,骗完走得可干脆。
但天寒地冻是真的。
他不能冻坏了这小东西,他要的公道,她还没给。
于是一把揪住窦章辞的手臂,要把她拖出李氏怀抱。
李氏慌忙将孩子搂住,站起身。
九岁的太子,顶天儿也才长到李氏肩膀高,抢人得踮起脚,根本抢不过。
崔诩本就怒意涛涛的眼,泛上一抹沉冷。
瞥一眼自己远超窦家人数的侍卫。
冷冷扬唇。
原来是他人多势众呢。
既然她不听话,窦家也不识抬举,他就懒得再废话,沉声发令。
“抢!”
???
没人听懂他要抢什么。
也许听懂了,却不敢置信,这是太子还是土匪?
一时所有人面面相觑。
唯独姜皇后赐给崔诩的太监金时,堪称唯命是从,毫不犹豫上前,一双魔爪探向窦章辞两腋。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起窦章辞就跑。
李氏呆住,她没想过他们真敢!
几乎是同时出手,却仅来得及揪下窦章辞狐裘上的一缁毛。
金时在众人呆若木鸡的注视下,跑出十几丈,回头看一眼被自己撇下的主子。
他那只有九岁的主子,眼底透着既赞许又疯狂的神色。
金时顿时觉得,自己这辈子,稳了!
随着金时回头的这一眼,金桥渡口,皇家护卫和窦家男丁及家丁打成一团。
女眷们呼天抢地在太子殿下后面追,誓要抢回自家小闺女。
而太子崔诩在亲信护送下,大摇大摆向马车走去。
马车里传来震破苍穹的哭声。
金时一本正经哄人。
“娘娘,您别哭,殿下带您进宫享福呢!宫里有好多好玩好吃的东西,您在窦府一定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