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命了,全面接受这俩福气!
他家逆子这才满意地收势,随手一掷,长剑归鞘。
一旁小儿媳抽出手绢,“哒哒”跑过去,杂着一抹娇羞,娇娇软软道:“太子哥哥低一点。”
逆子蹲身,小儿媳雪白的小手绢擦在逆子干爽的额头。
俩人好一阵矫揉造作。
皇帝撇眼,他们一定不知道,自己已经很长时间进不去昭阳殿寝房了。
他们这恩恩爱爱戳他心窝子的行为,一定不是故意的!
“父皇既信了,儿子便下去部署,父皇只管等儿子的好消息。”
“今日金吾卫比试,结果是赵震伤,窦轩胜,父皇当以此考量大统领人选,至于赵震对校场把控不严,让刺客混入其中,属失职之举,不如贬为金甲近卫,赐予儿臣,一同出行。”
“随你。”皇帝懒得看,越看越伤心。
总归窦家忠诚,今日窦轩显露出的本领也着实不凡。
窦轩又出身颇高,弹压金吾卫中的高门子弟不成问题。
唯一不好就是,年轻,又学得祖父窦玄的古板。
再也不会有人陪他抓老鼠了!
皇帝心累。
“多谢父皇,儿臣带阿辞先下去了。”
说罢,崔诩抱着秀够恩爱的小娃娃出去。
独留皇帝一人,内心千疮百孔。
两人慢悠悠回到东宫。
窦章辞不问怎么说好的尽力给大哥哥谋个副统领,却变成了大统领。
也不问为何说好的要拉拢赵震,却眨眼间把他贬了。
她睁大眼睛,扯着崔诩的袖子,跳跳小脚脚,好奇问:“殿下,皇上不让你说的秘密是什么呀?”
崔诩低头,黝黑的眼俯视八卦兮兮的小家伙,沉吟一下,没吱声。
窦章辞跟在后头一蹦一蹦地追问:“殿下,别藏着掖着嘛!你说过对我没有秘密的!”
崔诩揉揉她小脑袋瓜,“你先说说,你打哪儿听来的肚兜那事?”
这呀!
窦章辞眼儿一转,半点不藏私。
“皇上宫中的近侍女官青矾姑姑是师父的酒友,据她说,皇上第一回偷东西,她就瞧见了,后来每一回,都没逃过她的眼睛,可这有损皇上颜面的秘密,她不能乱说,憋在心里二十多年,可是辛苦极了。”
“好不容易找着我师父分享,总算舒畅了些,可师父就跟着难受了!”
“师父心眼儿坏,回头又将这份难受,转移给了我!”
她边说边气愤地握着小拳头。
天知道,她憋得有多生不如死!
“直到今天,我将这秘密还给了皇上,简直如心头一颗巨石落地,大快人心!”
窦章辞“嘿嘿”一笑,顺带多送一点小秘密。
“殿下,你猜皇上偷那些东西干嘛?”
崔诩见她乌黑的眼珠子咕噜噜转,后头肯定没憋好屁。
他不想猜,那是踩他爹的颜面。
可他爹还有颜面吗?
已经没了。
所以他大胆猜一猜,“自己穿?”
“……”窦章辞沉默了一下。
他可真敢猜,他的父亲,在他心中究竟是怎么一个形象?
好父慈子孝的一对天家父子呀!
她摆摆手,神神秘秘压低声音。
“座屏怎么穿呀……青矾姑姑说,皇上他半夜睡不着便偷偷起来绣花,荀妃娘娘那肚兜的花样儿皇上最喜欢,仿了好多个夜晚,但青矾姑姑估摸着皇上不知道,那花样儿不是绣的,是织的……”
“庄嫔娘娘的西洋蕾丝罗袜是勾花的,皇上却拿两根棒针织了好几晚,差点织出了一条裤子。”
小家伙越说越来劲儿,两只小肥手掩着唇贴着他耳朵,边说边嘻嘻笑。
崔诩扶额,他的形象,都要被那丢人现眼的老父亲给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