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走的是直路。”他很确定自己的方向、速度、甚至每一步的距离都是几乎一致的。
“赛鲁班不愧是赛鲁班,在这地道中,不设任何致命的机关,就凭这地道也能将人困死了。” 叶怀昭赞叹道:“曾经有人跟我说过,其实指挥我们做事的,并不是靠我们的心,而是在我们的脑袋里,里面在指挥我们怎么做。” 楚青钺从叶怀昭那满架子的杂书上可以看出此人兴趣广泛,涉猎颇杂,但没想到这人对医学也有研究。
“别误会,我对医术可是一窍不通,只是认识一个怪人,便是上次我跟你提到的,他算是一个医学鬼才,他跟我说的,他说,最可怕的一种骗术,便是让你清清醒醒的,却不断的怀疑自己。”这走道聚音,叶怀昭怕哪里藏着人,便将声音压得极低,楚青钺只感觉到耳边一阵温热。
“这赛鲁班,应当是用了特别的术法,蒙蔽了我们的知觉,让我们以为我们走的直路,实际上却一直在绕圈,”
楚青钺一下子懂了,“我小时候练武,师父要求我们蒙上眼睛,很多时候,我们以为笔直向前,其实却早已走偏了。每一个烛台之间的距离是七步,但中间有一段,多了半步出来。”
“对,这个就是我们自己对自己的欺骗,墙上的砖定是一样的数量,所以,你会怀疑自己那一段走的过快了。”
“现在怎么办?”要是赛鲁班在自己面前,自己一定狠狠的揍他一顿。
“不走了,再走也不过是在这绕圈,最后满心狂躁的累死在此。”他指着那个烛台, 楚青钺去搬动了那个烛台,但那个烛台却纹丝未动。
“再到前面第三个烛台处试试。”结果还是纹丝不动
“应当就在此处啊。”叶怀昭疑惑道。“逢七生变,此处便是那书中所说的,变数之地。”
“或许,不是所有的机关都设在同一个地方。”楚青钺的目力比叶怀昭好上很多,他将这烛台的每一处都仔细查看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何破绽,之前的几次机关,的确都设在了显眼的地方。
“烛台往下,第七块砖那,按一下试试。”
楚青钺用脚踢了那砖一下,砖是活动的,一下子凹进去一个指节的长度。随后便响起了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
“啊。”叶怀昭在背上,感觉到了楚青钺的一阵僵硬。
“原来藏在这里,我明白了。”
那些虫子原本想往楚青钺身上爬,但很快便感受到了叶怀昭的气息,飞快的逃散开来。
“再往前走,到第三个烛台处。”
楚青钺依言,在相同的位置,先转动了烛台,再踢了烛台下的砖一脚,这次随着那块砖凹了进去,也传来了机关转动的声音,面前的石壁,从烛台处分开,刚巧容纳一个人进入的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