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宜伸出自己湿漉漉的小手将他脸上的水珠抹开，然后告状道：“皇上能为我做主吗？我若是不能以色侍人了，那得都怪顾衍霄。”

“叫顾衍霄赔一条命如何？”阎善渊忽然笑了，可是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洛宜浑身一僵，这才想起来阎善渊温润矜贵、优雅自持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多么疯批的心。

此时他笑得温柔而灿烂，洛宜却敏锐地察觉到阎善渊没有在开玩笑。

不过......

不过这和她洛宜有什么关系？

阎善渊若是要杀了顾衍霄，洛宜恐怕还能在旁边拍手叫个好！

最好是把顾衍霄和洛珈玉都杀了。

他们二人不是最恩爱吗？

那就让他们坟头的草都一起长！

“皇上说话算话？”洛宜眨了眨眼，眼底都有了光亮，好似比阎善渊还激动，“准备何时让他赔命？”

预想之中的惊恐并没有出现，阎善渊看着洛宜跃跃欲试的样子，嘴角阴狠的笑容顿时温柔了下来。

瞧，他们二人还真是合适。

“朕答应你了，定会做到。”阎善渊放下帕子，又入水同洛宜一起沐浴。

——

沐浴完，洛宜穿着里衣又被阎善渊抱到了长榻之上擦拭头发。

这般伺候人的事，阎善渊做得乐在其中，似是格外喜欢照顾她的感觉。

而这时，阿芜与江朝日一同入内行礼。

江朝日瞧见阎善渊这般服侍洛宜的模样还吓了一跳，心想这洛夫人当真有本事，能叫皇上如此放下身段......啧啧......

“阿芜，洛府之中如何了？”洛宜窝在阎善渊的怀中，任由他半是擦拭半是把玩自己的头发。

双耳瑞兽银炉烧起安神香，洛宜深吸一口气，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安心。

“回夫人的话，蔡敏姑娘已经入洛府一个多时辰了，而一刻钟前，傅氏与洛大小姐也回府了。”阿芜回道，一切都在洛宜的计划之中。

“好啊。”洛宜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白日里傅氏算计了她整整一天，入夜傅氏来见识见识她的手段吧。

“夫人，还有一事就是......阿霜今日受惊太多，刚刚昏过去了。”阿芜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

“人可要紧？”洛宜诧异道，阿霜平日里能吃能睡，看着瘦小但身子骨颇为健康。

怎么会昏过去呢？

阿芜小心地看了一眼专注于洛宜发丝的阎善渊，踌躇了片刻说道：“许是被您和皇上的话吓到了......不过奴婢瞧她没什么事，睡一觉就好了。”

洛宜顿时哭笑不得，也是她们瞒的太好了。

“你那婢女年岁瞧着也颇小了些。”阎善渊说道。

洛宜今年都十九岁了，那婢女瞧着才像是十四、十五的样子，也不知是谁照顾谁。

“我拿阿霜当妹妹看的。”洛宜说道，“若非有阿霜，我恐怕早就死了。”

或许是死在救川哥儿那次。

阎善渊握着洛宜发梢的手一顿，看着洛宜说道：“往后有朕在，谁也叫你死不了。”

“皇上这般哄我，我真的会当真的。”洛宜笑着回应道，并没有多想。

“朕的话不能当真吗？”阎善渊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