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双手将大大的锦盒奉上,太后却眼神也不肯给一个,缓缓道:“年纪大了,天天七病八灾的,还不是老样子。”
皇后心里暗自气苦,这还不是说她这个儿媳不孝,婆母身体早就生病,今日才送药来。但也只能继续陪着笑脸,讨好道:“这是今年的新药,才送到太医院,据院判张大人说药效很好。”
竹息见此,忙上前圆场,接过剪秋手里的锦盒,笑着夸赞道:“还是皇后娘娘心细,老奴早就想着请张太医过来给太后看看,可这一天天这事那事,给耽误了。”
皇后赶紧对竹息颔首,“姑姑照顾太后的身体起居,辛苦了。”
太后瞪了一眼竹息,竹息低下头带着众人退下去了。
太后见殿内无人,面色严肃,话里含着一抹冷意道:“你这个皇后天天在做些什么?皇帝子嗣稀薄,新入宫的妃嫔至今无人有孕,这是皇后的失职。嫔妃落水、宴会上被设计跳惊鸿舞,你是怎么驾驭嫔妃的?”
宜修赶紧起身,撩起裙摆跪在地上,低声道:“皇额娘息怒,皇上国事繁忙很少踏足后宫,来了后宫也是去那几个嫔妃那。华妃跋扈,见新人受宠,多有设计,臣妾也不能...”她停下了,没再继续说下去。
太后注视片刻,缓缓道:“哀家也知道你的难处,华妃有皇上护着,有年家撑着。可办法有许多,你也颇有手段,怎会如此不济事?”
皇后见太后松口,说到办法才敢道:“臣妾已经提携惠贵人处理一些宫中的琐事,又有意让她单独负责一些宫务,她很聪明,也是皇上喜欢的,且和莞贵人交情颇深。”
“惠贵人?那个弹琴的?”太后有了一些兴致。
“是,就是她前段时间落水的。”
“她母家是?”
“济州都督沈自山,三品大员,家世也不低。”
太后低头沉吟良久,抬手让宜修起来。
“你多留心甄氏,你也知道...”太后顿了顿,继续道:“好好关照她,不要让她陷入华妃的圈套中,皇帝对她毕竟有些不同。”
“是,皇额娘,臣妾提携惠贵人也有这层意思。”皇后恭敬道,她们都懂为何甄嬛如此受到皇上的宠爱。
皇后想了想,又继续道:“皇额娘,是否让惠贵人来拜见您?”
太后摇了摇头,有些疲惫道:“不必了,等有了出息再见吧。”说罢,就微合双眸,室内檀香悠远,一片宁静。
宜修起身,躬身轻手轻脚地退出。
外间剪秋忙起身迎接皇后,竹息跟在后面相送,刚到廊下,宜修忽然回头道:“姑姑,十七弟经常来吗?”
竹息忙道:“没有经常,只是偶尔来给太后送点新鲜玩意或说点外面的有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