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庄也轻轻地笑了笑,那笑很浅,瞬间就从唇角消失了。她正色道:“嬛儿,日后与陵容交往要小心。”
甄嬛垂着头,有些沮丧和愧疚道:“陵容在生病前派宝鹃来过碎玉轩,我估计是炭火的事情。我正在睡午觉,流珠可能不愿意叫醒我让她等,她不愿意等就走了。流珠也忘了告诉我。”她停了停又继续道:“陵容应该也记恨我了,记恨我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没帮她。”
眉庄不以为然地道:“你帮了多少了啊?选秀时、选秀后、进宫后,帮她许许多多。如果就因这一次的疏忽就和你生出嫌隙,那这样的姐妹不要也罢。”
甄嬛垂头沉思,很快就满眼皆是笑意欢欣道:“是啊,我有姐姐呢。我与姐姐就算生八百个嫌隙也不会疏远的。”
“是的。”
眉庄复又叮咛道:“嬛儿,不可在陵容面前显出异样,就如往常一般和她交往就是,但一定要防备些。”
甄嬛郑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陵容就去了碎玉轩。
她如以前那般对甄嬛恭敬、谦卑、有礼,并郑重地向甄嬛道谢:“多谢姐姐在我禁足期间经常让菊青来取姐姐送我的物事,姐姐知道我位份不高,平日的份例有...”她有些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甄嬛赶紧将她拉到身边的锦榻上坐下,眸中闪着一丝愧疚阻止陵容继续说下去,“陵容,我们是姐妹,我也没帮上什么大忙,过去的我们不说了。你能出来就好。”
陵容素白纤细的手握着粉红的丝帕轻轻擦拭着眼角,柔柔地笑了,继而点了点头。她本就娇柔纤细,现在身形较以前更加庙堂,仿佛不只盈盈一握,风一吹就被吹向空中一般。
她们还是像以前那般来往,亲密。
合宫请安时,陵容也恭敬地谢过皇后:多谢皇后在她生病期间的照拂,还有还了她的清白。
众人发现陵容还是那般胆怯娇弱,只有有心人才能看出陵容的那双眸子隐隐有狠戾之色,但更多的时候那双如小鹿一般怯怯的眼里满是娇柔之色。
时光就这样慢腾腾地向前溜走,是的,这时间太慢了,对于翊坤宫中禁足的华妃来说,日子过得太慢了。
当华妃听说安答应被解除了禁足,那个小小的不得宠的、被禁足两年的答应都被解禁了。她一个堂堂妃位、又有盛宠、被禁足三个月的人都不能被解禁。
这是皇后在羞辱她,气得她又砸了几个青花瓷瓶。
颂芝心疼坏了,这都是前朝的物件,都是官窑产出,质地细腻,瓶型优美,毫无瑕疵,价格不菲呢。
这些都是年大将军送进来的。
华妃见颂芝在一片一片地捡着那些碎瓷片,登时怒了,喝道:“摔都摔了,捡它做什么?让别人来打扫。”
颂芝只放得轻手轻脚地出去叫人进来打扫。小宫人手脚十分麻利,很快就打扫干净了。
翊坤宫这段时间奴才们勤快的很,做事都是手脚勤快又没什么动静,因为他们都怕华妃发脾气。
因为,这段时间,华妃太容易发脾气了。
“颂芝,取纸笔,本宫要给哥哥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