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打过扑克牌，还有在大学宿舍里，跟同学也是打过扑克牌，但是每一次玩这些，我们都没有赌钱，这样算不算赌博呢？”高叶定睛看着李东明，问道。

“这不算，但是很多时候，赌局都是从一次的扑克游戏中开始的。”李东明眼睛对着面前的赌桌上面的筹码看着，抓起了一个，才又开口道：“所有的游戏都是人类发明的，一开始的游戏，是为了消磨时间，是为了娱乐，可是后来，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人类开始将欲望不断的放大，然后赌局应运而生。”

“人生有时候也是一场赌博，譬如李书记你的人生，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而且有好几次对你来说，都是豪赌，最后你都赌赢了。”高叶满脸敬佩的表情看着李东明，由衷的开口道。

对于高叶来说，身边站着的这位领导，符合了她对于一个完美男子的所有定义，至少这是她自己个人的定义。

一来，李东明足够正直，他不会腐败！二来，他拥有足够的领导气魄，正是在他的领导下，这一次的案件查处才能够取得如此好的成绩。三来，则是李东明的外在条件也很优秀，他长得帅气，成熟而稳重。

“对啊，我也觉得人生就是一次次的赌博，而我虽然最终都赢了，但是其实我也输了，因为我让很多无辜的人在赌局中失去了生命。”李东明感慨道。

只要回想起以前发生的种种，他的内心都会被愧疚填满。

“李书记，你这一路走来，有后悔过吗？”高叶有些谨慎的眼神看着李东明，因为她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否会让李东明听了感觉不舒服。

“后悔？后悔肯定是有的，但是我也觉得问心无愧，因为我没有做过任何一件违背我良心的事，我没有做过伤害老百姓……”

后面的话，李东明没有说完，因为他又想起了那些死去的人，他们的死虽然跟自己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自己也脱离不了关系，而他们也都是老百姓，所以，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说下去。

“李书记，我觉得做人真的很难，做一个好人更加是难上加难，所以，我真的很佩服你，因为你一直都坚持着你的原则，这真的是太难得了。”高叶开口道，她知道李东明又陷入到了一些不快乐的回忆中。

“你也可以做到的，而且你现在已经在做了。”李东明开口道，对着高叶看着，感觉对方是另外一种气质的美女，而一个女人能够做到她这个份上，真的是很难得。

长路漫漫，吾辈疮痍，我等岂能同流合污！

李东明将手中的筹码对着赌桌上面用力一扔，筹码碰到桌面后，朝着外面飞了出去，落到了地面上。

这个不到三秒钟的过程，就是很多人的一生。

一生可以很漫长，也可以很短暂。

李东明对着落到地板上的筹码看着，开口道：“你觉得一个人应该怎样度过一生，才是值得的一生？”

“李书记，你这个问题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因为这段时间的调查工作，我面对的那些人，得知他们做过的那些事，让我感觉人类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物种。”高叶开口道：“我觉得一个人如果能够相对单纯的活着，又可以衣食无忧，当然，也要进行劳作，那么这样的一生，应该就是值得的一生。”

“或许吧，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个体，对于生活，他们自然有着自己的想法，所以，以什么样的方式度过一生，这其实就是一个哲学命题，因为每一个生命都有尽头……”李东明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

对于赌徒来说，他们在投入赌局中的时候，这可能就是他们当时的生命意义，或者是价值，虽然在他人看来，这是愚蠢和疯狂，不可理解，但是对于赌徒来说，他们不会去想那么多，他们在乎的是投入赌局中的那种快感，那种忘我的状态。

至于倾家荡产后，给家庭带来的毁灭，包括自我的走向毁灭，这可能也是一种意义，因为所有意义的尽头都是死亡。

两人接着来到了更高的一层，也就是第六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