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锁簧生锈了(2 / 2)

“嘻嘻,耳根,你家这位还害怕见生人哩!”

郝守英这下真的醒过来了,她瞪大眼睛审视着巴耳根身边这位妖艳浪人的年轻女子,问道:“你是谁?怎……?”

巴耳根说:“她叫咪咪,是老米点的小姐。”

“你把她引回来干啥?”

“死脑筋,还能干啥?一块儿玩儿呗!”

郝守英醋劲大发,喊叫起来:“不行,不行!俺不让你眼大对鼻地欺负俺!快叫她走!”

巴耳根生硬地说:“想走你走!俺可舍不得让咪咪走!”

郝守英骂道:“你个不要脸的,你还要不要这个家了?”

巴耳根真的是王八吃了秤驼子——铁了心了,他斩钉截铁地说:“这老娘们儿,不看看自己啥德行,没滋没味的老帮子菜了,还当自己是黄花大闺女哩!你能管得了俺,俺可管不了裤裆里的它!从今往后,咪咪就住这里了!你要愿意,咱就一张被子三人盖,一块睡,一块玩。你要不愿意,就去那屋和票子、金砖一块儿睡去!”

郝守英从来没受过如此凌辱,从前在蓝玉跟前,她是个高傲的公主,啥事都的由着她。那么多相好的都围着她转,对她甜言蜜语、言听计从。自从下嫁到巴家,她也是财大气粗、盛气凌人、一言九鼎。自从有了两个孩子,她觉得给巴家立下了汗马功劳,理应颐指气使,得到尊重。自从巴耳根入了联防队,她的话越来越没分量了,巴耳根变得桀骜不驯,难以掌控了。尤其是最近,跟着金大浪鬼混,经常夜不归宿,干些鸡鸣狗盗的勾当,让她担心害怕。今儿个居然把野女人领回家来,明摆着不把她当回事儿。这是当面挑战,岂能忍受?

她越想越生气,今天如果服软了,认怂了,那就再无出头之日了。她咬咬牙,使出了撒泼打滚的全套本事,趁巴耳根不备,猛然跳起来,一把抓在巴耳根脸上,刹那间,巴耳根脸上留下几行渗着鲜血的红道道,。他回头又向那个叫咪咪的撞去,咪咪“哎哟!”叫着,往旁一闪,伸腿使绊子,郝守英跌倒在地,嚎叫着:“巴耳根!你个没良心的!你个挨千刀的!”

巴耳根脸上被抓的火辣辣的疼,咪咪双手叉腰煽风点火:“这种女人真欠揍!”巴耳根的火苗子被点着了,他一把揪住郝守英的头发,左右开弓搧了郝守英几个嘴巴子,骂道:“日你娘的,反了你了!”

郝守英被打疼了,打急了,狠狠地咬住巴耳根的手腕子,巴耳根护疼,松开手骂道:“真成了疯狗了,咬人哩!”

郝守英再次向咪咪扑去,咪咪在疯狂的夜生活中闯荡,经见过多少争风吃醋、打架斗殴的场面,她清楚一条寻食的母狗撒了泼会拼命咬另一条母狗的,她不愿意也不值得和郝守英这种逝去青春光华的女人肉体相搏,慌忙躲到巴耳根背后,她相信巴耳根对她的痴迷,会竭尽全力保护她的。果然,巴耳根跨前一步,拦住郝守英对咪咪的进攻。

咪咪嗲声嗲气地说:“耳根哥哥,俺走了,你啥时候把这女人收拾绵软了再来找俺!俺可不愿意和她拼命哩!”

咪咪头也不回地走了,巴耳根大喊着“咪咪!回来!”追了出去。

他们的吵闹,惊醒了票子、金砖,他们茫然地问:“娘,怎的了?”

郝守英搂住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大哭起来:“票子啊,金砖啊,你爹变成陈世美了!这日子不能过了呀!”

巴耳根没追回咪咪,怒气冲冲地回来了,毫不留情地说:“娘的,不能过算了!老子还真不稀罕你哩!”

郝守英不像巴耳根那样绝情绝义,她仍然留恋和巴耳根在一起那段恩爱生活。巴耳根曾经让她神魂颠倒,巴耳根曾经使她快乐满足。只是近年来自己真的人老珠黄,精力不足,缺乏激情,才在那方面无法驾驭巴耳根这头野驴,也无法让巴耳根对她俯首帖耳。她想,只要在床笫上战败巴耳根,他就不会再去找那些猫猫狗狗了。

郝守英擦去眼泪,安顿孩子们去了学校,见巴耳根躺在炕头上呼呼大睡,就直奔谷莠那个“保春堂”去了。

谷莠望着回头客笑眯眯地问:“怎样?上瘾了吧?”

郝守英说:“不怎样。巴耳根不在家,俺尽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

谷莠说:“梦是心头想嘛,要不要再试试?”

郝守英说:“再来两颗吧。”

谷莠说:“两丸太劲大 ,吃出毛病来俺可不负责。”

郝守英嘴上说“没事儿”,心里却想,劲越大越好,让那王八蛋累得爬不起来才好哩!

谷莠看着郝守英屁股一扭一扭的走远了,自言自语地说:“这娘们儿,真是个花狐狸,为那事儿拼命,至于吗?”

郝守英服下药丸后,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药性发作,晕晕乎乎地把衣服脱光,推醒熟睡的巴耳根。

巴耳根问:“干啥?”

郝守英说:“来吧,你不是好这个吗?今儿个俺让你好好的来,谁怂了,谁是王八蛋!”

“大白天的,你疯了?”

“俺就是疯了,有能耐你把俺闹死了,再去找别的女人!”

巴耳根是个无赖,没想到郝守英比他还无赖,他一把推开她说:“俺现在没兴趣!”

郝守英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挨刀货!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嫌弃俺了!”

巴耳根坦率地说:“咪咪又年轻又漂亮又会浪人,有九九八十一套本事,你呢?如今连一套都没有了,还和人家争风吃醋,不嫌丢人!”

郝守英吼道:“只要俺还活着,就不让你出去量黄米!”

巴耳根给了郝守英一巴掌:“你再坏俺的好事,小心俺打出你屎来!”

郝守英挨了一巴掌,气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伸手抓住巴耳根的蛋子儿,用劲一捏,疼得巴耳根哇哇大叫:“你这臭娘们儿,想谋害亲夫怎的?”飞起一脚,把郝守英踢翻在地。跳起来骑在郝守英身上,拳头雨点般砸下。

看到巴耳根那张狰狞的面孔,郝守英知道巴耳根不会轻饶她,他怕巴耳根下毒手,要了自己的小命。逃生的本能促使她起来挣扎,她又在巴耳根脸上狠狠地抓了一把,就不顾一切地夺门而逃。一个前边跑,一个后边追,一直追到大桥头,郝守英钻进参加剪彩的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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