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福利院里还有一批鬼,你打算怎么驱逐他们?”
雍长殊混不在意道:“妖又不怕鬼,他们爱待就待着。”
别把小妖怪上学想得太简单,以为全国统一乖乖仔。
小妖皮起来,比小孩子难搞太多了。
那几只鬼以为自己占了地儿就是王,到时候小妖怪们出马,谁欺负谁还很难说呢!
……
黑色保时捷拐进了一条挺安静的街道。
元酒和雍长殊下车往前走了几十米,就看到了一栋红色的房子。
他们从这条街道走出去,安静褪去,眼前色彩立刻变得斑斓多姿。
“这边是周马市的一条风情街,这栋红房子是我一个老朋友开的,他曾经在意大利待了五十年,回来之后就开了家餐厅。”
这家餐厅的建筑风格就很西式,砖石切割的非常齐整,像是从上个世纪欧洲街头搬来的小店。
红墙。木窗。玻璃门。黄铜色门把手。
红墙上挂着鲜活的绿色盆栽,茂盛的藤蔓从花盆外垂落下来,盛开着淡白色的小花。
外面还摆着一排桌椅,桌子旁配了遮阳伞,此刻全都收了起来。
几张桌子都坐满了客人,外国人与国人参半,桌子上摆着美食和酒杯,很自然融洽的谈笑风生。
元酒扭头看了眼雍长殊身上的衬衣西裤,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像道袍的垂坠长衫与布鞋。
“我总觉得我与这个店的画风,有点格格不入。”
“你觉得呢?”
雍长殊拉开了餐厅的门,无视了从里面出来的几个年轻女孩儿惊艳的目光,抬手邀她入内,诙笑道:“相信我,这世上没有地方与你格格不入,它们都是陪衬。”
元酒看着几个回头顾盼的小姑娘小声嘀咕。
她耳力特别好,所以将几人窃窃私语听得很清楚。
“艹,那个男的好会说话啊,关键还好帅好帅,比明星都要帅一百倍!”
元酒抬脚跨进店内,侧身打趣道:“你这去了缅省一趟,不像是去公干,反倒像是去哪家甜品屋打工了吧?”
“哪家甜品店付得起我的工资呢?”他谑道。
因为提前预约过,所以服务员将他们领到了位置上,刚准备为他们服务点单,一个穿着蓝色条纹西装马甲的男人就走了过来,让服务员离开后,主动为他们服务。
“不介绍一下?
男人将拿来的白葡萄酒开瓶,声音浑厚又随意,只锐利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了元酒一眼。
雍长殊:“这位是老板,灰狼。”
男人不爽地啧了他一声,眼刀甩去斥责道:“我有名字的,天天灰狼灰狼的叫?我不要面子的吗?”
男人主动伸出手:“我叫郎云礼。”
元酒浅浅握了一下他的手指:“元酒。”
“原来你就是他天天说的那个小观主啊……”郎云礼扭头好整以暇地看着雍长殊,伸手点了点他,“狡猾得很,之前说让你帮我引荐一下,你死活不肯,你们狐狸都小气得很。”
“郎代和你是什么关系?”元酒好奇地问道。
郎云礼愣怔了几秒,很快就恢复如常:“我和郎代不熟悉,大概就同属于犬科犬属,不过细分品种是不同的。”
“只是碰巧用的姓一样。”
元酒一脸涨知识的表情,郎云礼看着十分有趣。
不像雍长殊说得很能打,反倒有点可可爱爱。
“赶紧上菜,饿了。”雍长殊指尖点了点桌面,“忙了一整天了,上点能填饱肚子的美食。”
郎云礼:“行吧,一会儿再跟你们聊。”
“不聊了,看着你吃饭没食欲。”雍长殊果断拒绝。
郎云礼的眼神逐渐愤然:“……”死狐狸!有异性,没狐性!
……
元酒看着倒完酒转身就走的郎云礼,盯着他挺拔的背影发了会儿呆:“你的朋友怪有意思的。”
“他一会儿还会过来。”雍长殊对这家伙的习性那是了解的很,“他毕竟是个精致的妖,什么都追求极致的优雅,还需要一定的仪式感,所以刚接触会觉得比较有意思。”
元酒晃了晃脑子,觉得他这话有言外之意:“我感觉你这话听着不太像夸奖。”
“算是夸奖。”
雍长殊垂眸看着杯中的酒水:“红酒,你尝尝看, 不喜欢就放一边。”
元酒对新事物永远充满好奇心,但她在某些方面已经学聪明了,并不会冒冒失失就把酒送进口中。
见她指尖压在高脚杯的底座上不动,一双圆溜溜的杏眼偷偷往他这边瞥,雍长殊并不意外,主动端起酒杯做了个示范。
元酒学着他的摇了摇酒杯。
“为什么要晃杯子?”
雍长殊浅浅抿了一口红酒,就将酒杯放下推远。
“一是可以充当醒酒这个步骤,激发红酒的香气;其二是可以看红酒挂杯,来判断红酒粘性。”
“我不太习惯红酒,所以不能给你太多建议。”
雍长殊很直白表达了对红酒没兴趣。
元酒捏着杯子浅浅抿了一口,眼皮都往下褶了几分,眉头轻轻皱着,片刻后才缓缓松开。
她将杯子推开,摇头道:“我不喜欢,相比而言,我更喜欢奶茶和果汁。”
雍长殊浅浅笑着,看着窗台上的绿植,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也猜到了你可能不会喜欢。”
“师尊和长乘可能会对这东西感兴趣。”元酒指尖弹了弹杯壁,若有所思道,“他们都喜欢那种味道比较奇怪,容易变化的饮品。”
比如一些品种很奇怪的茶。
她从小就不爱喝。
雍长殊但笑不语,元酒小孩子心性,不喜欢这些很正常。
再说,谁也没规定必须要会品酒品茗。
像他这种二者均不感兴趣的人,照样儿把生意做的很大很好。
他一贯信奉,强者引领潮流,不会去追随潮流。
说到底,他骨子里其实也自负为强者,但再遇见元酒和她的师门后,已经渐有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