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有人开了那个柜子!”
张德勋惊愕的声音打断了元酒与尹宽的交谈。
尹宽连忙将整个场景定格,从寄存柜顶部一跃而下,飘到那个拿着编织袋的男人身前,凑近看了一眼。
“捂得可真严实。”他低声慨叹了一句,准备伸手去将男人脸上的口罩摘下来。
张德勋也走了过来,在口罩还没拉下来之前,就顿住脚步,低声诧异道:“竟然是他?!”
元酒回头:“认识啊?”
张德勋脸色复杂,深深叹了口气。
“认识,但算不上熟悉。”
他将男人帽子摘掉,尹宽也将口罩摘去,男人方正的脸便暴露无遗。
“他是我堂兄弟张俊悟的生活助理。”
元酒觉得这名字好像最近这两天刚听过,很快就想起昨晚在酒吧看到的那个晦气的男人。
哦豁!
这可不就巧了吗?
尹宽挥袖将整个场景打散,周围的人流立刻鲜活起来,元酒与张德勋往一旁挪了两步,给其他人让开位置。
元酒:“既然你认识,那就好办了?”
“说明金钩应该是被你那个堂兄弟得到了。”
元酒琢磨了片刻:“怪不得我昨晚看他,感觉他要倒霉啊。”
“你们家的金钩还真的有点邪乎。”
张德勋哭笑不得:“元观主,我们现在立刻去找他,赶紧把东西要回来。”
元酒看了他两秒没说话,反手甩了一张符纸出去,与张德勋走出了鑫鑫商超大门。
尹宽抬手借助迎面呼来的符纸,发现这张符纸上金光流动,气息纯净又强大,顿时也不觉得脸上和身上的伤痛了,喜滋滋的拿着符纸去超市里找他老婆分享今天的事情。
有空得让他老婆去归元观拜一拜,求财,求平安什么的,应该还是挺管用的。
……
元酒二人出了商超大门,才想起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张德勋这又急匆匆往停车场跑。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元酒拿出手机打给张德曜。
张德曜接到电话后,听到元酒的问题,沉默了一会儿,徐徐说道:“张俊悟这个人……不好说,我觉得他不会承认是他找人偷的传家宝,哪怕把事情摊开跟他讲,他也会觉得我们是为了拿回金钩,故意捏造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你的意见呢?”
元酒打算在张德勋冒冒失失上门去讨要金钩之前,征询一下更周全沉稳的张德曜的想法。
张德曜看着落地窗外的远景,沉沉叹了口气:“由德勋去闹一下。”
“正好,我也想借此机会收拾这个堂兄弟,没能力,心还大。”
元酒不解:“这么闹有什么用?”
张德曜笑了笑,解释道:“小观主,请你静待后续。”
元酒放下了手机,觉得张德曜刚刚笑得那一声,有点让人背后一毛。
不过,她很快就将这事儿抛之脑后,因为即将倒霉的又不是他。
正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的张德曜,低头看了眼暗下去的手机屏幕,端方雅正的面孔上流露出冷意与算计,指尖轻轻点在屏幕上,思考了一会儿,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二叔。”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张德曜的声音愣怔了片刻:“是阿曜啊,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我有点事情想问一下二叔。”
“你说就是。”
张德曜文质彬彬地问:“之前爷爷可有托梦给你,寻找咱们老张家传下来的一件古物?”
“有的。”
“我还以为只有我梦到了,你也梦到了吗?”电话那头的张家二叔有点意外,“我本来也想找的,但是我已经从老宅搬出来挺久,而且这传家宝你爷爷也没说清楚是什么样儿的,我怕回去说了你们也难以相信,所以拖到现在……”
张德曜说:“我去找了玄门中的大师帮忙寻回失物,大师请了阴差带了几句话给我们这些小辈。”
“那失窃之物关乎张家的财运,若是落入非张家人之手,并不会带去财富,反而会惹上祸患。”
“你与我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张家二叔并不是愚钝之人,反而敏锐得觉察出他有言外之意。
张德曜顿了顿,笑着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二叔,最近要多注意一下俊悟的状况。”
张家二叔立刻变了脸色:“你觉得是俊悟偷的张家传家宝?”
“他都在张家老宅都没待多久,连我在你爷爷去世前都不知道传家宝的存在,他怎么可能知道?”
“德曜,我本以为你比德勋要更周备一些,没想到你也这般臆测手足。”
张德曜敛眸,一字一句道:“二叔,没有证据,我不会这么说。”
对面沉默许久,直接把电话挂断。
张德曜看着切断通话的界面,浓密的眼睫下垂遮住眼底的暗色。
招呼已经打过了,后面他可就不会客气了。
……
张德勋开车很快就赶到了张家二叔的别墅门口。
元酒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时,一只脚挪出车子,忽然又坐回去,扭头将准备钻出车子的张德勋拖回车内。
“不对啊,我觉得我不能跟你一起进去。”她拧着细长的秀眉语气不爽。
张德勋被拉得差点儿背过气去,拽着自己的领口:“姑奶奶,你先松手,要喘不上气了。”
元酒顺从的松开手指,重新坐回位置上,将一旁的车门直接关上:“你进去前,我们先对一对台词。”
张德勋一脸懵逼,将长腿收回车内,好声好气地问道:“小观主你想对什么台词?”
“我就是进去质问一下张俊悟那孙子,不会有大问题的。”
元酒黑着脸,拿起车前的杂志,卷了卷砸在他头上:“你是不是蠢?我问你,你进去质问张俊悟派人窃取张家传家宝,那人家肯定要跟你当场对质,让你给出证据,你怎么办?”
张德勋:“我们都亲眼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