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一窒,纪元正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心里头闷闷的疼,便于无厘头的胡乱找来各种理由,“科举的名次就快公布了...京都一等一的盛事,你若是走了,岂非看不见了...”
万容抿唇而笑,“京都每日都发生许多事情,难不成我还要在京都待一辈子?”
“有何不可?!”他有些急,话也是一句赶一句的急急说出口,话落方才觉得有些失礼,“是我唐突了。”
他想留下她,或者,又不想她离开。不过千言万语都堵在心间,他这才发觉,若是她执意要走,他连挽留的理由都没有...
“阿舒很喜欢你,你若是就这么走了,她定然会伤心的。”
一男一女对立站在院中,看着红透了半边天的夕阳浅浅的落下去,女子朝人福了福身子,而后转身离开。
纪梦舒到了皇宫之后,提着裙摆就是寻了宁容璋,议事殿内,桌案之前燃着几盏烛火,朱笔正批着折子。阿三从外头推门进来。
“主子,纪姑娘来了。”
宁容璋立马起身,抬脚欲走,而后扫一眼阿三,重又坐了回去,提起朱笔道,“她何事?”
阿三瞧着他很是反常的动作,道“纪姑娘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王爷说...”
不等他说完,面前这人一阵风似的出去了,阿三也忙提脚跟上。
纪梦舒正在殿外无聊的提着小石子来玩,殿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那人头戴冠玉,身上却换了与宴席之上不一样的常服。
正一脸着急的朝她走来,“发生什么事了?”他满脸写着担心,似乎是害怕她出现什么意外一般。
“方才我回府的时候,正瞧见何慧何姑娘,据何姑娘所说,卫徵在大理寺刑狱之中的处境很是不好,我这才过来问问。”
不等宁容璋说话,阿三便道,“大理寺一直都是王爷的人...卫公子进去的时候,属下更是千叮咛万嘱咐,应是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宁容璋偏头道,“派人去查。”
“是。”
待人走了之后,宁容璋才回过神来,“你特意进宫,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么?”
纪梦舒:那不然呢?
宁容璋上前一步逼近她,道,“今日宴席之上,你可是喜欢那举子?”
他这般直白的问出来,反倒是叫她有些错愕,“我喜欢何人,讨厌何人,都应与王爷没有关系了...朝局已定,王爷当须励精图治才好,免得重蹈宁怀暄的覆辙。”
只是话的绝对,他的手却不愿意松开,隔着春衫捏着她的手腕,暮色中看不清楚他眼神内里的汹涌,但从表面风平浪静的眼神上,还是能将人看个对穿。
纪梦舒忽然有些怕,早知今日,或许之前不该这般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