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鸢归来时,纤纤恰好给未允服过解毒药,服侍她睡下。
梦呓绮罗,新打造的净池外表虽和旧宅如出一辙,到底是没有之前的感觉。他看过之后,就径直去了东厢房。路上,遇到等在那里的凌衍。
“大哥来看允儿?”凌鸢的样子,似笑非笑。那身红衣着实夺目,凌衍别过眼去。
“你可是掐准了时间回来的。”
凌鸢轻轻笑了一声,继续朝前走。“大哥既已知晓,又何须前来试探小弟呢?”
“你这么做,是在跟宋笙离赌么。”
“大哥啊,”他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戏谑与无奈,“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靠赌就足够的,我要的,是他注定输。”
凌衍叹了口气。凌鸢其实是在跟自己赌,而不自知。他担心他的自负会让凌家在这盘棋上付出过的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
“阿鸢,宋笙离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仅他一人,便可抵整个轩辕皇室,你明白吗?”
“我明白,天才嘛。”他的眼里忽然多了一抹不一样的光,像是积累多年的不甘与怨恨,他咬出一番话:“所以,我将他视为唯一的对手。到时候你们只需看好这个天才是怎么输得彻头彻尾,就可以了。”
“阿鸢……”
转瞬间,他已不见了凌鸢的身影。凌衍恍然,他险些忘了自己这个弟弟自幼被高人所救,并拜在他门下,其功夫与心智恐怕早非寻常人能够匹敌。
天色转暗,未允的房间点了几盏烛火,凌鸢过去时,衣袂掀起的风将它们尽数吹灭。
睡意朦胧中,她只觉有颊上传来一阵冰凉。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公子坐在床边,指尖落在她的脸上。
“醒了?”他的声音很温柔,手从她的脸上移开,替她拢了拢被角。
“小卿儿,可是有人叫你受苦了?”
看着公子担忧的脸色,她竟有几分沉醉。可一想起白天的事,她又忍不住回忆起那位替她把脉的公子。她记得大公子好像是称呼他为,将军。原来,还有这样年少的将军啊。
未允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被凌鸢一把摁住。“乖乖躺着,叫你受苦的人此刻比你疼上百倍。”他说的是那位“来路不明”的管事姑姑,被凌衍拔去舌头,砍断四肢后送去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