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周瑜偷袭(2 / 2)

响响鼓无须重锤敲,一番言辞落罢,戏丰与郝昭不禁陷入了沉思,眉头紧锁。

郭飞则是更为急切,他迅速抽出一份军事地图,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其上,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刻入心底。就眼下的战局而言,曹操大军已然溃不成军,看似再无反击之力,败局已定!

然而,转念一想,自己往昔的眼界委实狭隘了些,只一味地盯着荆州那九郡之地,却未曾留意到汉中、益州、江东这三路诸侯的动向。

世间之事,往往唇亡齿寒,他们若见有机可乘,亦有可能挥兵而出,到那时,局势必将错综复杂,难以预料!

至于张鲁、刘璋二人,皆是胆小谨慎之辈,汉中、成都又地处偏远,与荆州相隔甚远,是否会伸出援手,实在难以揣测。

不久前,孙权竟在太史慈的凌厉攻势下节节败退,只能被迫转入守势,局势一时颇为窘迫。

刘耀临行之际,曾神秘兮兮地言道,将有一强劲敌手悄然逼近丹江口,意图不轨。

三人心中暗自揣度,此人莫非便是那驻守柴桑的周瑜?他麾下精兵强将足有八万之众,战船更是多达上千艘,其势力之盛,实不可小觑,确需我等严加防范。

然而,话说回来,周瑜若真欲出兵偷袭,亦非易事。

暂且不论其他,他若贸然行动,便是公然违抗孙权的命令。

想那孙权,先前曾严令江东上下,务必全力戒备刘耀,不得擅自行动。周瑜身为江东重臣,自当深知此令之重,他又岂会轻易踏此红线?

如此看来,这局势倒是愈发扑朔迷离了。

且说自柴桑至丹江口,路途遥远,其间横亘着江夏、襄阳、南阳三郡,江夏一地,早已落入孙权之手,他岂会轻易放周瑜通行?至于襄阳与南阳,则被并州军牢牢占据,陆路一行,无疑是难上加难!

若转而走水路,则需逆长江而上,再转入汉水,方能抵达丹江口。这一路行来,关卡重重,烽火台林立,不下百座,周瑜纵有通天彻地之能,又岂能如飞鸟般轻松越过?

郭飞、戏丰、郝昭三人相视一眼,心中暗叹:这世间聪明人何其多也,切不可妄自尊大。古往今来,多少雄踞一方的霸主,皆因轻视他人而栽跟头,切莫步了他们的后尘啊!

“迅速!全员即刻集结——我们必须重新部署防线,一丝松懈都不容有!”一声令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今夜,酒暂且搁置。”话语简洁,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量。

三人闻言,毫不犹豫地搁下手中的酒杯,身形一闪,已奔出门外,投入到紧张的防务布置中。他们加强了巡逻,密布陷阱,而那“许昌学子”所在之处,既是众人心中的安全港湾,亦是抵御外敌的最后壁垒,被精心构筑,固若金汤。

“嗖嗖嗖——”

夜深人静之时,丹江口东侧那片幽暗沼泽中,一支队伍如同暗夜幽灵,悄无声息地疾行。

他们口中衔着枚,马蹄上也摘下了铃铛,整个队伍行进间竟未发出一丝声响。

火把?那太过显眼,他们只依赖着皎洁月光的指引,拼命向前,速度丝毫不减。

士兵们的肩头,沉甸甸地扛着木板、稻草与粗粝的绳索,每逢泥泞难行的路段,他们便迅速铺展开来,化作一条临时的小径。在这片泥沼之中,众人或摸或爬,或滚或打,浑身裹满了泥浆,却无一言苦楚溢出唇齿之间。

只因在那行列之中,一道白色的身影正与众人并肩,一同踏入泥潭,一同跋涉浑水,坚定不移地引领着队伍向前。

那便是这支铁血之师的统帅——周瑜,世人皆知的“美周郎”。此刻的他,哪还有半分平日里风流倜傥、精通音律的模样,反倒像是从泥潭中跃出的顽皮猴儿,满身污浊,却依旧紧抿着唇,不肯言败。

大都督身先士卒,以身作则,这份坚韧与毅力,又怎容得麾下将士有半句怨言?在这泥泞与汗水交织的征途上,每一个人都默默承受着。

在柴桑的时候,周瑜就已经毅然决然地拍板定论:

主动出击,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敌后心脏,誓要截断并州军那条至关重要的粮草生命线。而这场奇袭的终点,正是丹江口码头!

然而,丹江口之路,绝非坦途。它遥远得仿佛天边,更兼南北两侧,重兵把守,坚如磐石;东西两侧,则是茫茫沼泽,泥泞不堪,宛如天然屏障,使得此地成为了一处易守难攻的天堑。

偷袭之策,无疑是在这重重困难中寻求一线生机,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周瑜,这位智勇双全的儒将,早已将这地形图反复揣摩,烂熟于心。

他深知,无论是扬帆破浪的水路,还是脚踏实地的陆路,都无法轻易穿越这重重险阻,直达丹江口。

于是,一个大胆而巧妙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悄然成形——水陆并进,双管齐下!

人马自柴桑启程,循长江逆流勇进,却未循汉水之径,反于夏口悠然转向北行,一举跃入涢水之地,巧妙绕开了江夏与襄阳两郡的锋芒!

涢水,乃汉水之畔一抹温婉支流,源自巍峨大别山南麓,蜿蜒南流,经随州古城、安陆静邑、云梦幽谷,继而分流两处:西支汇入浩荡汉水,东支则轻抚长江之畔。

然而,涢水细流潺潺,宛若轻柔的织锦,在人间尘嚣与林木砍伐的双重侵扰下,渐渐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水土流失日益严重,河道时而面临淤塞之危,仅能勉强容纳一叶扁舟或几艘渔艇悠然往来。至于大军行进时的浩荡气势,或是沉重的辎重运输,在这条细流之上皆显得举步维艰。

正因如此,并州军明智地选择了流量充沛、河道宽广的汉水,作为向前线输送粮草、军械的生命线。

汉水以其磅礴之力,承载着并州军的希望与决心。

而对于涢水,并州军则显得颇为轻视,仅派遣了寥寥数名士兵驻守。毕竟,在并州军看来,无论是并州军的水军,还是江东的舟师,都无法在这条细流之上畅通无阻,更遑论威胁到他们的防线了。

然而世事无绝对,并州军皆为北地豪杰,对涢水之境颇为陌生,平日里大船确难通行其间。但每逢九、十月之交,南国秋雨绵绵不绝,涢水水位随之陡涨,竟有十余日可容大舟畅行无阻!

周瑜慧眼如炬,洞悉此天机,遂率船队乘势而入涢水。

白日里,船队隐匿于茂密芦苇之中,夜幕低垂,则悄然逆流而上,悄无声息地抵达了涢水上游的咽喉之地——鳌头渡。

他令周泰、韩当二将统率水军,于此严阵以待,自己则精选一万五千名骁勇之士,沿着蜿蜒小径,直扑丹江口而去!

鳌头渡至丹江口,不过区区二百余里之遥,沿途却尽是蜿蜒溪流、广袤沼泽与连绵草地,人迹罕至,道路曲折难行,正因如此,鲜有军力驻守于此荒凉之地。

周瑜洞悉此地利,率领麾下精兵强将,一面开山辟路,一面悄无声息地推进,历经三日有余,终是悄然逼近了丹江口之畔。夜幕低垂之时,他们隐匿身形,静待那决定性的时刻,誓要给敌人以致命一击!

“刘耀那厮,长途跋涉,突袭襄阳,一举功成;我周瑜,亦是不遑多让,巧施妙计,潜行至此,偷袭丹江口,这番作为,想来也足以与他比肩,不分伯仲了吧?”

……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深夜,丹江口大营,大部分的守军已经全都入睡,不少人还在做着好梦,班师回朝之后,他们能不能升职加薪。

只有少数人还在营地内巡逻。

守军们疏忽防守,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丹江口距离前线太过于遥远了,根本就看不见敌人的影子。

而且水陆皆有重兵防守,丹江口码头作为易守难攻的地方,格外的让人放心。

毕竟谁也没想到,谁能在深夜的时候,江东数万大军,竟然能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大营附近,而且已经露出了獠牙。

咻!!!

一道火箭升空后,江东军,朝着并州军发起了进攻。

江东军,搬开鹿角、翻过壕沟,全都冲入了大营当中。

徐盛率领一队人马,直奔码头,砍杀巡逻的并州军,焚烧船只和粮草,只要没有了运输的工具,并州军即便是有了粮草,无法运送到前方。

凌统率领一队人马,朝着营地外围突击,夺取要道,阻挡太史慈增援。

周瑜则是亲自率领人马,直奔大营的中心,那里囤积着大量的粮草,只要烧光了,几十万并州军,就会瞬间崩盘。

江东军,准备充足,斗志昂扬,犹如三把利剑一样冲入丹江口大营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