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自家老爹那些不为人知的私房趣事,也忍不住拿出来炫耀一番,浑然忘却了身在何处。
酒宴至酣处,刘耀轻轻放下酒盏,话题忽地一转,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直指结盟之事的核心:
“士家此番表露的诚意,似是可取,愿遣兵马共赴国难,唯愿借此永保安岭南之地,并恳请赐以两郡作为奖赏。诸位贤达,对此有何高见?”
言罢,他的目光如炬,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郭嘉与戏忠二人身上,仿佛是在静待两人的金玉良言。
戏忠闻言,眉头紧锁,一股正气油然而生,他大步流星上前,拱手而道,言辞间满是激愤:
“江东之辽阔,交州之丰饶,皆为我大汉不可分割之疆土,理应由朝廷之威仪加以统辖,岂容私人觊觎?士家凭何胆敢妄谈割据?”
“想是先前勒索江东未果,此番又转而试图以花言巧语迷惑刘将军之心。此等行径,无异于与虎谋皮,万万不可轻许!”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厅内气氛顿时为之一凝,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震颤。
黄忠神色愤慨,眉头紧锁,疾声道:
“主公!此人断不可轻信!倘若我等贸然将军粮器械交予其手,无异于资敌自戕!待到日后,我军欲收复交州之时,只恐将更加棘手难缠。”
并州集团之内,各大派系对于士家之事,竟是出奇地同仇敌忾。想我华夏儿女,汉家豪杰,怎能与那些蛮夷之辈沆瀣一气?
这广袤无垠的汉家江山,每一寸土地皆是我辈先祖以血肉之躯、辛勤汗水拼死换来!
那是老祖宗留下的基业,是世代相传的家园!岂容得那些蛮夷宵小之辈肆意践踏,霸为己有?
“主公!末将请命!诛杀此人!”
“对!杀!”
“刘……刘将军!士家一片赤诚,满心皆愿为将军鞍前马后,共谋江东之地,携手一统这乱世乾坤,绝无半分他念,望将军明察秋毫,勿被奸佞小人之语所惑啊!”
眼见着周围群情汹涌,如同沸水一般,士祉只觉冷汗涔涔而下,酒意被这一吓瞬间褪去大半,心中警钟大鸣,暗道自己恐怕已步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他慌忙跪倒在地,额头触地,磕起头来犹如捣蒜,急促而慌乱。
与此同时,士祉心中飞速盘算,思索着如何在接下来的局势中寻得一线生机,逃出生天。
刘耀面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缓缓开口:
“哈哈,两军对垒,尚且知晓不斩来使之理,子仪我身为大汉的骠骑将军,又岂会轻易坏了这世间的规矩。”
“岂能让蛮夷之辈轻易逍遥,不然何以彰显我大汉之威严?”刘耀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
罢了,今日我便效法孙仲谋之举,来个以儆效尤。来人啊,即刻将士祉那另一只耳朵也割下,而后乱棍逐出辕门之外,以示惩戒!
再者,你速速回去告知那士燮老匹夫,若他能自缚双手,亲自前来请罪,我尚可既往不咎,饶他一命。
否则,待我百万雄师平定江东之后,下一个目标便是交州,定要杀得他片甲不留,鸡犬无存!
“滚吧!”刘耀一声怒喝,犹如惊雷炸响。
话音未落,典韦已如猛虎下山般,带着一众卫士冲了进来,他们粗暴地抓起士祉,犹如拖拽一条死狗,毫不留情地将他拖出了辕门。
“啊!!!”
……
惨烈的呼喊骤然停歇,紧接着,典韦那粗犷而不容置疑的嗓音轰然炸响。
“哼!还不快把他们给我丢出去!莫要玷污了老子的地盘!”
……
“快快快!动作麻利点,都稳住了啊,二公子这回伤得不轻,背上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周瑜那厮,还有刘耀这混账,此仇不报非君子,我迟早让你们尝尽人间苦楚,求生无门,求死不得!哎哟,真是疼死我了!”
长江之畔,数十名越地土着,肩扛着一副简陋的木制担架,犹如狂风中的落叶,拼命地向前狂奔。
士祉伏于简陋担架之上,脊背裸露处衣衫褴褛,斑斑血迹干涸其上,双耳竟已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层层厚实的药布包裹。
路途颠簸中,他面容扭曲,牙咧嘴间发出阵阵痛哼,即便如此,仍旧骂声不绝,誓要将心中的怒火倾泻而出。
士祉心中暗自盘算,君子报仇,十年犹未晚。待他重返百越部落,纵是散尽家财,亦要寻得那最负盛名的巫师,对周瑜、刘耀二人施展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肠穿肚烂蛊、吸血食髓蛊……
一想到此处,士祉脸上竟又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意。周瑜自诩名将,刘耀更是人称玉面屠夫,却终究疏忽大意,未将斩草除根之理铭记于心。
“呵呵呵,公子,何须步履匆匆,倒叫在下这番好追,真真是气喘吁吁,紧赶慢赶才得一见呐!”
正自心中窃喜之际,忽闻马蹄声如雷贯耳,百余铁骑犹如狂飙突至,顷刻间便封锁了前路。为首一员老将,头戴镔铁铸就的头盔,身披玄铁打造的铠甲,手中紧握一柄凤嘴大刀,威风凛凛,正是那黄忠黄忠老将军!
早在军营之中,郭嘉便已私下嘱托,命黄忠率领一队精锐骑兵,暗中埋伏,誓要将那群蛮夷斩尽杀绝,不留丝毫余地!
只是此事干系重大,万万不可张扬,须得暗中行事,方能保我大军无虞。
黄忠紧握大刀,目光如炬,只待那群蛮夷离去的瞬间,他便要率军出击。
在并州大营的阴影之外,任何生命的消逝,似乎都与这雄师铁骑无关。黄忠,这位老辣的战将,正静静地蛰伏,寻觅着那致命一击的契机。
担架上,士祉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焦灼与不安,他颤抖着嗓音道:“哎!自古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可是刘将军昔日的金口玉言啊!你怎敢悖逆自家主公的意志?”
黄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冷笑:“军师有令,斩草除根,不留活口,在下不过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罢了。”
“快走!快走啊!”士祉的呼喊声响彻云霄,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仿佛要撕裂这片原本沉寂得令人窒息的空气。
只见士祉猛地从担架上一跃而下,由于动作过于猛烈,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此时的士祉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双眼圆睁,满是惊恐之色,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见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他张大嘴巴,歇斯底里地尖叫着,那刺耳的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上空,让人毛骨悚然。似乎只有通过这样疯狂的喊叫,才能稍稍缓解他内心深处对即将到来的厄运的极度恐惧。
然而,在这一望无际、广袤无垠的旷野之上,他们又能逃往何处呢?即使跑得再快,又怎能逃脱得了那如同鬼魅般神出鬼没的并州铁骑的追击呢?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响彻天际,并州铁骑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以排山倒海、雷霆万钧之势席卷而来。
眨眼之间,这支强大的骑兵部队就已经冲到了眼前,所到之处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天动地。可怜那群试图逃跑的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这势不可挡的铁蹄无情地践踏在了脚下。
一时间,鲜血四溅,惨叫连连,整个场面惨不忍睹。
站在队伍前方的黄忠面沉似水,冷冷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轻轻地举起右手,朝着不远处那条波涛汹涌、浩渺无边的大江微微一指。
身后的并州铁骑见状,立刻心领神会。只见他们纷纷翻身下马,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随后,这些身强力壮的士兵们迅速地将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一一拾起,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力抛出,就像扔垃圾一样,将一具具尸体毫不留情地扔进了滚滚东流的长江之中。
那些尸体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然后重重地落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后,很快就被湍急的江水卷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那位倒霉的士祉,则遭受了更为凄惨的下场。他先是被并州铁骑的长枪刺穿身体,接着又被乱刀砍成了数十块碎肉。
最后,他那残缺不全的尸骸也被无情地抛进了江水里,成为了江中鱼虾的一顿美餐。至此,这场血腥的屠杀终于画上了句号,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