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已经有不少消息灵通的大臣知道了这件事。
很多人脸色都很悲愤,同时也有几分恐慌。
他们很明白,这次启国肯主动求和,完全是因为鬼面将军裴明秋大败启国,甚至连他们的兵马大元帅都战死了。
启国怕了,才会前来求和。
所以当启国提出杀鬼面将军时,才会引得众人愤怒。
他们都很清楚,鬼面将军在,即使和谈不成,他们也不怕。
但是,现在鬼面将军出事了。
这和谈能不能谈,已经无法预知。
甚至,边境是否会再起战事,也是未知之数。
忠义伯冲着街口破口大骂:“是哪个贼人害了鬼面将军?若让我知道,我要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生啖其肉也不能解我之恨!呸,一帮卖国的狗贼!”
他甚至还下了马车,对着鬼面将军俯身一拜,神色悲愤至极:“裴将军安息,我这就去求皇上封锁京城,严查凶手。若寻到那人,我必手刃之!”
不少人下马下轿,对着鬼面将军府拜下。
也有人嗤之以鼻,或是面沉如水。
前面又有几马车过来,将一起汇聚在一条主路上,直往皇宫。
看到那马车上面的徽记,他默默地让在一边,让人先走。
他虽是勋贵,但在朝中重臣面前,还是得避让。
文丞相过去了。
范太师过去了。
元太傅过去了。
……
忠义伯发现,那些朝中一二品的官员几乎都没有拜,甚至都没朝鬼面将军府方向看一眼。
这么大的事他不信他们不知道。
他心中升起一股悲凉,为鬼面将军悲凉。
鬼面将军一刀一枪从一个小兵拼杀到成为一国将军,历时十年。这十年里多少次兵戈铁马,生死一线?多少次弹精竭虑,通宵达旦?
可他的生死在那些人面前算什么呢?
又一辆马车过来了。
马车上的徽记显示是工部尚书旷黎明。
忠义伯突然就不想让了。
他上了马车,让车夫挡在路中。
邝黎民也看见了他。
论官阶,忠义伯只是个从三品的归德将军,在从一品的兵部尚书面前,低了几阶。
但是忠义伯是勋贵。
以往,忠义伯对邝黎民是很客气的,兵部掌管所有兵马,他们这些将军的命脉都捏在兵部尚书手里。看到今天的忠义伯并不像往常给他让路,邝黎民脸色微微一沉。
前几天上奏要置换和添加军械的人中,就有这个忠义伯。
一个小小的伯爷,倒是在他面前横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