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正,陈昌隆、郭子儒收拾妥当,在随从锐士的簇拥下,准备踏上了归程。
卫将军潘龙,得知特使欲离去,他迅速顶盔掼甲,骑着汗血宝马前往驿馆。在驿馆正殿遇见了等候多时的陈昌隆,潘龙双手作揖说道:“鲁大夫,奉大王旨意。由本将军担任鲁大夫出行护卫,护送鲁大夫出关。”潘龙单手一招,士兵们赶紧上前查看陈昌隆的人员,以及物品、登记造册。
听言,陈昌隆立马便知道这里头的缘由,便也不娇情,双手作揖,回道:“如此便有劳潘将军了。”
潘龙的部下,一一清点随从人数、物件。一阵忙活后,确保无误,潘龙一声令下,“出发。”众人登上骏马,向下一站出发。
两日后,大宇国迎来了一位高高在上的人物。巳时,内廓大街上设重兵把守。最先进入城门的是精锐的骑乘,再见整齐的仪仗队伍,一排排鲜亮旌旗飘扬、鼓乐齐鸣,跟随在仪仗队伍后面的是一辆精致的车辇,骑乘精兵将这辆车辇重重包围,最后才是五十乘军车。这支队伍声势浩大,一路向王宫行驶来。
宇宸正殿,独孤宇寒率后宫众妃嫔、文武大臣,伫立宇宸殿的级台阶下等候多时。鼓声传入耳,独孤宇寒一眼望去,队伍已缓缓接近宫门口。这时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恶,只见他陷入沉思……
当年母亲离世,魏昭仪成为了王后,父王禅位后,她又成为了魏太后。此人看着慈眉善目,但内心总会替自己谋划。她一心想让魏美人成为王后,觉得魏美人位份乃世妇,着实太低了。这人才进宫不多时,便多次向他进言,提升魏美人位份。怎奈都叫他巧妙言语回绝了去。便说那魏美人刚入宫不多久,既无身孕子嗣,若破格擢升,只怕后宫众人会认为是沾了魏太后的光。
而当时他立贺兰为左昭仪,那也是为了稳住贺家,毕竟贺家是他表亲。多年征战,贺家战功赫赫,但贺兰为人处事欠妥当,办事不公,以一已之利为利。而这魏美人格局更不用说,尖酸刻薄,时常耍小计谋,小心机。仗着姑母、父兄身份,竟不将她人放在眼里,这俩人都不是他后位属意的人选。心里想着属意的人选,独孤守寒抬头望向远方,心情郁结。
独孤宇寒正想着事,这时耳里传来杨瑾瑞的说话声,“大王,迎接太后的车辇已到。”杨瑾瑞见独孤宇寒心不在焉,他赶紧上前提醒着。
“嗯”独孤宇寒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才缓缓上前,走到马车门口,停了下来。独孤宇寒躬身作揖,“儿臣,恭迎太后。”
这时车辇门才打开,侍女先行出来,紧接着由年长些的贴侍女奚娘搀着。这是一位敏慧的长辈,黑红搭配的冕服彰显华贵。脚踩,凤纹为饰手艺精湛的凤翘,余光照射,远远望去像一只展翅欲飞的七彩凤凰。
魏太后华贵地走下来,众嫔妃、文武官员恭恭敬敬地下跪行礼,高呼道:“参见太后,太后福体安康。”
独孤宇寒上前伸出右手,魏太后优雅地伸手搀着他的手腕,任由着他搀扶着。这时,只听那魏太后庸懒而缓慢地回了一声,“平身罢,都免了。”语毕,她与独孤宇寒走在绚丽多彩地毯上,诸嫔妃、宫女、内监跟随其后。将魏太后送回颐寿宫后,独孤宇寒令宫中嫔妃好生做陪,他尚要事遂告别众人离去了。
宇宸殿,东堂屋。宋骏跪坐软垫,等候独孤宇寒,内监不时往青铜大火盆里添些新炭,又为宋骏更换热茶。宋骏喝着茶,他一直正襟危坐等待着独孤宇寒。
半晌,门外响起一声,“大王驾到。”
闻声,宋骏放下茶盏,磕头等候着独孤宇寒入内。宋骏伏首,头顶传来独孤宇寒的说话声,“你这是行的那门子大礼。”宋骏自幼与独孤兄弟相伴着成长,他乃前太傅之子。如今宋父年迈,又不愿跟随大迁移,故留在圣都,也算是替独孤宇寒守护这国家最后的乐土!
“大王,都怪微臣帮事不力,耽误时辰,微臣这是在耽误大王的要事。”宋骏说道。
听此言语,独孤宇寒皱眉问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