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这是一年的最后一月份,今天正好是腊八。
于靖瑶从国都出逃到九河乡镇,在通往大昌国的州郡县都留下了她的足迹,之后住到于文仲的茅草屋也有一个多月了。
于靖瑶见于文仲有记日月的习惯,他在墙上刻画,每过一天画一道。从他记的日月当中,于靖瑶知道,今天正是腊八节。
早晨起床,于靖瑶见胡心兰正在穿戴,便小声与她说道:“阿姐,今日正是腊日,咱们这儿什么都有了。如今咱们安家在此,好不容易过个节,今年的腊日总得过吧?”
“是啊!这么快便到腊日了!”胡心兰感慨地叹了叹道:“你瞧瞧,咱们这一大家子,好不容易有处安身住所,是得过个像样的节日,是该好好庆祝庆祝了。”
“好吧!那我们就办起来吧。你先去梳洗,我叫上荔儿,今儿个可得大办、特办。”于靖瑶开心地说道,毕竟这可是她来古代过的第一个节日,而且是与几个好友知已在一起过的节,这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于靖瑶轻轻地呼醒荔儿,见荔儿醒来后,她匆匆走到了洗漱间。打开门,里头的胡心兰,见她来了,赶紧抹了把脸收拾收拾自身。于靖瑶走到她身旁,拿下她擦拭眼角的手,轻声问道:“阿姐,可是在想徵儿了?”
听到徵儿胡心兰的泪水像决堤的河坝,这两个多月的隐忍,如今听于靖瑶提起。她泪如泉涌,伤心地哭倒在于靖瑶的怀里。
于靖瑶明白,胡心兰这几个月看似坚强,实质上她是为了不让她们担心,所以才隐忍到现在。如今过了这个传统的节日,离团圆的日子便不再远,那她自然而然便想起远方的稚儿,及逃亡的辛酸。于靖瑶任由胡心兰放声痛哭,轻轻地抚摸她的背部,安抚她,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半晌,胡心兰终于收拾好心情了,见于靖瑶的衣裳都湿透了,她带着歉意说道:“妹妹,赶紧将衣裳脱了,拿到屋里头烤火去。这都要怪阿姐,竟有失分寸。”
“不碍事的阿姐。人吗!自然也有感性的时候,伤心了想哭便哭,开心了想笑便笑,讲什么分不分寸的。人如果连哭跟笑的权力都没有,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阿姐是个小女人,是温柔婉约的女人,我相信阿姐将来会过得很好。活,也要活得长长久久的。”于靖瑶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