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个节骨眼了,青鸢也知道不编一个身不由己的理由恐怕更难脱身。
想了又想,她说:“我家中上有八十岁病重老母,下有十岁痴傻弟弟,家贫常常饱一顿饿一顿,家里最值钱的茅草屋还漏风漏雨,乡里那些恶棍总喜欢来欺负我们,母亲近来病情加重,好几日滴水未进只要一口气撑着,前段时间找郎中来看,说她需要用上好的人参调养身子。”
她说起故事来不带喘气,那双眼睛还十分真诚,祁司晏端视她脸上每一个细节,眼里兴味越来越浓。
“你知道的,看病所需钱财巨大,我上哪儿去找那么多钱,思来想去,只好找了个最不缺钱的人‘借’一点出来应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贪心的,只要够救老母让家里熬过一段苦日子就够了。”青鸢抹抹眼角,情真意切道:“祁兄,你了解我的,我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若不是情非得已,我也不会做这老虎屁股上拔毛的事情。”
祁司晏将她真情流露的狡辩全部看完,蓦地轻笑,“青鸢,你真该拿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青鸢的表情顿在脸上,视线落在男人薄唇,他一字一句道:“表演实在太拙劣。”
青鸢……这是她的真名。
祁兄为何知晓?
她的错愕吃惊甚至来不及掩饰,祁司晏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挨近牢房一步,好整以暇动唇:“怎么?以为自己很聪明做的天衣无缝?”
“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不是男儿。”
青鸢微微张了张唇。
第一次就知道她是女的,所以后来那么长时间他都在不动声色看她演么?
这人好恶劣。
“你到底是谁?”
她现在觉得脑子一片混乱,帮助过她她也真心相待的朋友背后身份居然那么神秘,到头来她才是被愚弄的那一个。
想到这青鸢有些气馁。
“盛国年纪与我相当的,有几个王爷?”
青鸢微顿,这个年纪的王爷好像只有厉宸王一个,别的都已过不惑之年了。
她看向男人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祁司晏黑眸端睨她,轻描淡写幽幽道:“一口三个小孩?脚臭?在秦楼养小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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