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昨日再三嘱咐没定案之前不能亏待厉宸王妃,厉宸王今日就要来要人。
以祁司晏现在对青鸢的重视程度,若知道她死在了常清宫地牢,不知道会不会把整个皇宫都掀翻。
她早不死晚不死,怎么偏偏死在她这里!
她平时跟祁司晏做对都是玩阴的,真的硬碰硬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何况她还理亏。
太后按了按额头,心里乱得很,“这可如何是好?”
“昨日还有别的人去见过青鸢吗?王府的人来过没?”
“没有。”
若是王府的人来过,她还可以栽赃一笔,说祁司晏怕青鸢连累王府,私下使人将她处置了。
可祁司晏昨日一点动静都没有。
“昨日大理寺的人去审过王妃。”
“大理寺?”太后转了转眸子,微勾唇,“去,说昨日大理寺的人看望王妃后人就死在牢房了,他们将人弄死在常清宫里是何居心?”
皇上听到这个消息时瞳子蓦地变大,他放下手里的事情赶去常清宫。
“母后,朕昨日再三嘱咐你不要伤人不要动人,人在你这里关了一夜就已经说不过去,现在还丧命于此,您做事实在太冲动了!”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让她死在常清宫我有什么好处,我怎么可能?”
祁律闭了闭眼,“以往母后作风奢靡苛待下人,在朝中培养党羽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您不做的太过火朕都能忍。你一直看皇叔不惯,几次三番明里暗里针对他,这次还将他的正妃都扣在了牢里,朕以为您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您居然闹出人命来。”
“您知道皇叔的脾气,他发起怒来不是您能承受的,咱们一点理都不占,这次朕也不知如何为您开脱。”
太后也怒:“你不相信我?我确实没害青鸢,她是大理寺的人去看了之后才死的。”
“够了!”祁律失望透顶,“您霸道跋扈惯了,以为自己稳坐高台这天下都得匍匐在您脚下,作弄别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可天下臣民也是人,失了民心,朕在龙椅上都坐不安稳,何况您呢?”
“母后不要寒了天下人的心。”
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信自己,以为是自己害死青鸢的,就因为她平时待人不和善。
太后怔怔看着皇上,轻声开口:“真的不是哀家,她本身就有病,只是恰巧死在……”
“皇叔不久就会得到这个消息,母后还是想想怎么跟他交代吧。”
太后气得胸口起伏,脑子灵光一现,想到昨日青鸢被带走时那个笑,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
青鸢那时的笑是什么意思?
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细想又没个头绪,这种被人摆了一道,所有人却都不相信你的感觉让她无所适从。
她这辈子没吃过这样的哑巴亏。
祁司晏领着人在赶往皇宫的路上,突然有打探消息的暗卫拦住马车,惊惶禀报:“王爷,王妃她……”
见这人面如死灰,祁司晏凝眉,“她怎么了?”
“王妃殁了!”
“狱卒今早给她送饭时人就已经没有体温了,皇上正在查她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