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广佛华严经》第二十一卷（白话译文）十无尽藏品第二十二

十无尽藏品第二十二

在那个时候，功德林菩萨再次对所有菩萨们说：

「佛子们！大菩萨有十种宝藏，是过去、未来、现在的所有佛陀已经讲述、将要讲述、正在讲述的。这十种宝藏是什么？就是：信仰的宝藏、戒律的宝藏、羞耻的宝藏、惭愧的宝藏、听闻的宝藏、布施的宝藏、智慧的宝藏、记忆的宝藏、坚持的宝藏、辩论的宝藏，这十种。

「佛子们！什么是大菩萨的信仰宝藏？这位菩萨相信所有法则都是空的，相信所有法则都没有固定的特征，相信所有法则都没有执着的愿望，相信所有法则都没有行动，相信所有法则没有分别，相信所有法则没有依赖，相信所有法则无法衡量，相信所有法则没有超越，相信所有法则难以超越，相信所有法则没有生起。如果菩萨能够这样顺应所有法则，产生纯净的信仰，听到佛法的不可思议之处，心不感到害怕或软弱；听到所有佛陀的不可思议之处，心不感到害怕或软弱；听到众生界的不可思议之处，心不感到害怕或软弱；听到法界的不可思议之处，心不感到害怕或软弱；听到虚空界的不可思议之处，心不感到害怕或软弱；听到涅盘界的不可思议之处，心不感到害怕或软弱；听到过去世界的不可思议之处，心不感到害怕或软弱；听到未来世界的不可思议之处，心不感到害怕或软弱；听到现在世界的不可思议之处，心不感到害怕或软弱；听到进入所有劫数的不可思议之处，心不感到害怕或软弱。为什么？因为这位菩萨对所有佛陀的教导有坚定的信仰，知道佛陀的智慧是无边无际的。在十个方向的无量世界中，每一个世界都有无量的佛陀，他们已经达到、正在达到、将要达到最高的觉悟，已经出现、正在出现、将要出现，已经进入涅盘、正在进入涅盘、将要进入涅盘，这些佛陀的智慧既不增加也不减少，不生也不灭，不进也不退，不远也不近，没有知识也没有放弃。这位菩萨进入佛陀的智慧，实现了无边无尽的信仰；得到这种信仰后，心不退缩，心不混乱，不可破坏，没有污染，总是有基础，顺应圣人，住在如来的家中，维护所有佛陀的种子，增强所有菩萨的理解和信仰，产生所有佛陀的方便之法。这就是：大菩萨的信仰宝藏。菩萨安住在这种信仰宝藏中，就能听到并保持所有佛法，为众生讲述，使他们开悟。

「佛子们！什么是大菩萨的戒律宝藏？这位菩萨成就了普遍利益的戒律、不接受戒律、不执着戒律、无悔恨戒律、无争议戒律、不损害戒律、无杂秽戒律、无贪求戒律、无过失戒律、无毁犯戒律。什么是普遍利益的戒律？这位菩萨持守清净的戒律，其根本目的是为了利益所有众生。什么是不接受戒律？这位菩萨不接受外道的戒律，而是自然而然地精进，奉行过去、现在、未来所有佛陀的平等清净戒律。什么是不执着戒律？这位菩萨在持守戒律时，心不执着于欲界、色界、无色界。为什么？因为他不追求那些境界，而是为了持守戒律。什么是无悔恨戒律？这位菩萨总是安住在无悔恨的心态中。为什么？因为他不犯重罪，不欺诈，不破坏清净的戒律。什么是无争议戒律？这位菩萨不反对先前制定的戒律，也不重新设立；他的心总是顺应向涅盘的戒律，完整地持守，没有任何破坏；他不因为持守戒律而使其他众生苦恼，而是希望所有众生心常欢喜，而持守戒律。什么是不损害戒律？这位菩萨不因为戒律学习咒语、制造药物，去伤害众生，而是为了保护所有众生而持守戒律。什么是无杂戒律？这位菩萨不持有极端见解，不持守杂乱的戒律，而是观察因缘持守出离的戒律。什么是无贪求戒律？这位菩萨不表现出与众不同，不显示自己的德行，而是为了满足出离法而持守戒律。什么是无过失戒律？这位菩萨不自高自大，说自己持戒；看到破戒的人也不轻视或毁谤，使他们感到羞愧；而是一心一意地持守戒律。什么是无毁犯戒律？这位菩萨永远断绝杀生、偷盗、邪淫、妄语、两舌、恶口，以及无意义的语言、贪婪、愤怒、错误的观点，完整地持守十种善行。当菩萨持守这种无毁犯的戒律时，他会这样想：“所有众生破坏清净戒律，都是因为迷惑；只有佛陀能够知道众生因何因缘而迷惑，破坏清净戒律。我将成就无上菩提，广泛地为众生讲述真实的法，使他们远离迷惑。”这就是：大菩萨的第二个戒律宝藏。

「佛子们！什么是大菩萨的羞耻宝藏？这位菩萨回忆过去所做的事情，感到羞耻。这位菩萨心里想：『我从无始的轮回以来，和所有众生都曾互为父母、兄弟姐妹、男女，因为贪婪、愤怒、愚痴、傲慢、欺骗和其他所有烦恼，互相伤害，互相侵占，犯下奸淫、伤害、杀害等种种恶行；所有众生也都是这样，由于各种烦恼而犯下各种恶行，因此彼此之间不尊敬、不尊重、不顺从、不谦卑、不引导、不保护，甚至互相杀害，成为仇敌。我思考自己和所有众生过去、现在、未来的行为，没有羞耻之心，三世诸佛都清楚地看到这一切。如果我现在还不停止这些不知羞耻的行为，三世诸佛也会看到我。我怎能还继续这样做呢？这是绝对不行的。因此，我应该专心消除这些行为，证得无上正等正觉，广泛地为众生讲述真实的法。』这就是：大菩萨的第三个羞耻宝藏。

「佛子们！什么是大菩萨的惭愧宝藏？这位菩萨对自己过去在五种欲望中的种种贪婪和永不满足感到惭愧，因此增长了贪婪、愤怒、愚痴等所有烦恼：『我现在不应该再做这些事情了。』他还这样想：『众生由于无知，产生各种烦恼，犯下各种恶行，彼此不尊敬、不尊重，甚至互相成为仇敌。这些恶行，无一不备，犯下之后还感到高兴，追求和称赞，盲目没有智慧，什么都不知道。在母亲的腹中，进入胎中，接受生命，成为不洁的身体，最终头发变白，面容起皱。有智慧的人看到这些，只是从欲望中产生不洁的法则，三世诸佛都清楚地看到这一切。如果我现在还做这些事情，那就是欺骗三世诸佛。因此，我应该修行惭愧，迅速证得无上正等正觉，广泛地为众生讲述真实的法。』这就是：大菩萨的第四个惭愧宝藏。

「佛子们！什么是大菩萨的听闻宝藏？这位菩萨知道，因为有这个原因，所以有那个结果；因为没有这个原因，所以没有那个结果；因为这件事发生，所以那件事发生；因为这件事消失，所以那件事消失；这是世间的法则，这是出世间的法则；这是有为的法则，这是无为的法则；这是有标记的法则，这是无标记的法则。什么是因为有这个原因，所以有那个结果？比如：因为有无知，所以有行为。什么是因为没有这个原因，所以没有那个结果？比如：因为没有意识，所以没有名和色。什么是因为这件事发生，所以那件事发生？比如：因为爱发生，所以苦发生。什么是因为这件事消失，所以那件事消失？比如：因为有消失，所以生消失。什么是世间的法则？比如：形态、感受、思想、行为、意识。什么是出世间的法则？比如：戒律、定力、智慧、解脱、解脱的知识。什么是有为的法则？比如：欲界、色界、无色界、众生界。什么是无为的法则？比如：虚空、涅盘、自然灭、非自然灭、因缘法则的本性。什么是有标记的法则？比如：四圣谛、四沙门果、四辩才、四无所畏、四念处、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圣道支。什么是无标记的法则？比如：关于世界是否有边界、是否永恒、佛陀涅盘后是否存在、我及众生是否存在等无法回答的问题，以及关于生死的最初和最后界限、世界和生命的起源和终结、生死的起源和终结等无法回答的问题。菩萨摩诃萨这样想：『所有众生在生死轮回中，没有广泛的知识，不能了解所有这些法则。我应该立志，持有广泛的听闻宝藏，证得无上正等正觉，为所有众生讲述真实的法。』这就是：大菩萨的第五个听闻宝藏。

「佛子们！什么是大菩萨的布施宝藏？这位菩萨实践十种布施，分别是：分减布施、竭尽布施、内布施、外布施、内外布施、一切布施、过去布施、未来布施、现在布施、究竟布施。佛子们！什么是分减布施？这位菩萨天性慈悲，乐于施舍。如果得到美味，不会独自享用，而是要与众生分享，然后自己才吃；所有接受的东西，也都是这样。当他自己吃东西时，会这样想：“我身体中有八万虫依赖我生存，我身体满足快乐，它们也满足快乐；我身体饥饿困苦，它们也饥饿困苦。我现在接受所有这些食物，愿所有众生都能得到充足的食物。”为了施舍给它们，他才自己吃，不贪恋食物的味道。又这样想：“我在漫长的岁月里贪恋自己的身体，想要让它满足而接受食物。现在我用这些食物来惠施众生，愿我对身体永远断除贪恋。”这就是分减布施。

什么是竭尽布施？佛子们！这位菩萨得到各种美味的食物、香料、花、衣服和生活必需品，如果自己使用，可以安乐长寿；如果放弃自己施舍给他人，就会贫穷困苦，生命短暂。有时，有人来这样说：“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应该给我。”菩萨自己会想：“我从无始以来，因为饥饿失去了无数生命，从未像现在这样有益于众生并获得善利。现在，我也应当像过去一样舍弃生命，所以应该为了有益于众生，无论我拥有什么，都应该全部施舍；甚至牺牲生命，也不吝啬。”这就是竭尽布施。

什么是内布施？佛子们！这位菩萨年轻而美丽，用香料、花和衣服装饰自己；刚开始接受灌顶，成为转轮王，拥有七宝，统治四天下。有时，有人来对王说：“大王应该知道！我现在年老，身体重病，孤独而虚弱，不久将死；如果我能得到王的身体部位、血肉、头眼、骨髓，我的生命就有希望存活。请大王不要再考虑，不要吝啬；只希望大王慈悲，施舍给我！”那时，菩萨会这样想：“我现在这个身体，迟早会死，没有任何利益；应该及时快速舍弃，以帮助众生。”他这样想后，就施舍了，心里没有任何后悔。这就是内布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