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怎么了?”
“他们打算今晚把霍莉带到这里来,让她穿过这所房子。某种实验,海姆·门德尔说。他认为晚上穿过房子可能会让她想起什么。我不喜欢这样。”
“她会没事的,”杰克告诉他。“他们不能对她做什么。”
“在我看来,我应该为她做更多的事。毕竟,她是我的妹妹。我的双胞胎妹妹。她陷入了这种可怕的困境。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你做得很好,”杰克安慰他说。“你正在尽你所能。”
“但是,”格伦犹豫了一下,“从逻辑上讲,他们对她的怀疑也没有比对我的怀疑高出多少,她只是碰巧,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在某个没人知道她在哪里的地方,而我不在那里。”
“当然,”杰克安慰道。
“我宁愿他们逮捕我,也不愿意他们逮捕霍莉。我是个男人。嗯,还是有区别的。我可以承受,因为我知道我没有做过。”
“你知道霍莉没有做过吗?”杰克问。
“不知道,”格伦痛苦地说。
就在这时,海姆·门德尔、贾斯珀·弗莱克和安迪·阿赫恩带着霍莉到了。海伦像见到久别重逢的情人一样迎接门德尔,把他们领进英格哈特家的书房,并坚持要调一杯鸡尾酒。
“毕竟,”她兴高采烈地告诉他们,“我们是有教养的人,不是吗!”
杰克心想,就算她提议他们一起去谷仓吃干草,海姆·门德尔也会欣然同意的。
她亲自调了鸡尾酒。“这是我的发明,”她告诉他们。“我叫它,心火。”
第一口就让杰克觉得自己的耳朵往后移了两寸。
在开始参观老房子之前他们又喝了两三杯。杰克紧盯着霍莉,女孩的脸色极其苍白,出奇地安静,好像是在催眠般的恍惚中行走。他们走上楼梯,在霍莉的房门口停了下来。海姆·门德尔像一个在显微镜下观察青蛙横截面的男人一样仔细地盯着她。参观霍莉的房间并没有让她想起什么。他们接着去了格伦的房间。杰克认为,在喝了三杯海伦的鸡尾酒之后,贾斯珀·弗莱克简直就是个圣人。
他们离开格伦的房间,朝通往帕金斯的房间的楼梯走去。然后,一切开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发生。海伦手中的玻璃杯掉了下来,它滚下楼梯,发出可怕的哗啦声。大家立刻都转头看她。就在这一瞬间,霍莉飞快地滑下了洗衣滑槽。海姆·门德尔发出了一声尖叫。“天啊,她自杀了!”杰克喊道。海伦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晕了过去。“快!”安迪·阿赫恩喊道。“下楼!”他们疯狂地冲下楼梯。楼梯平台上铺着一张厚厚的东方地毯。不知怎的,杰克绊了一跤,他们都摔倒在地。他们站起来,继续往前冲。在那一刻的激动中,格伦带他们走错了楼梯,下到了地下室,最后停在了锅炉房。这意味着他们得爬上楼梯到一楼(到那时,贾斯珀·弗莱克已经快要中风了),然后再从后面的地下室楼梯下到洗衣房的入口。在那里,令他们惊恐的是,尽管洗衣通道的门开着,却没有霍莉·英格哈特·戴顿的任何迹象。警车带着刺耳的警笛声呼啸而来,房子从地下室到阁楼都被搜了个遍,庭院、湖边、车道、树林也都被搜查了。一整夜,车辆都在枫树公园及其周边地区巡逻;整夜,警察广播电台都在播报失踪女孩的描述。
这是没有用的。霍莉·英格哈特·戴顿已经完全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就好像地球把她吞没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