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下楼在前台给艾尔留了条信息,就出去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谢谢,姑娘,”杰克说。“你帮了大忙。回去睡吧。”
“一个电话。可能只是随便聊聊,”马龙说道。
前台接待员艾尔刚刚上班。他记得迪克没有接待访客,大约一点钟之后下的楼,在前台留了条信息。
“是留给你的,贾斯特先生。他就说如果你打电话或来店里,要你等一下,因为他会在几个小时内回来。他还说希望能尽快见到你,因为这件事非常重要。”
杰克喃喃道。“但他没有回来,马龙,他试图找到我,他试图找到我,但我不在,他就自己走了,然后他没有回来,他原本打算回来的,但却没有回来。”
“你也不是故意的,”马龙告诉他。
“这并没有让我感觉好一点。”他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然后踩灭了。“我们试试门童。”
门童记得戴顿先生叫了一辆出租车,并告诉司机带他去里基茨酒吧。杰克松了一口气。
“至少这是个开始。里基茨酒吧的人会记得他,也许有人还记得他是和谁一起来的,或者他在那里有没有见过谁。”
“但愿如此!”马龙满怀希望地说道。
他们开车去了里基茨酒吧。
“戴顿先生?”酒保沉思着,他站了一会儿,擦着酒吧台面。“是的,他昨天下午来过。就在两点之前。他看起来很疲惫,像是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夜晚,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而且他好像心里有事。也难怪,他妻子遇到了那么多麻烦。他不像平时那样友好开朗。也不能怪他。他喝了两杯啤酒。”
“啤酒,”杰克颤抖着说,“他宿醉未醒竟然还喝啤酒!”
“没错,是两杯啤酒。他在这里坐了大约半个小时,一直在看表。然后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
杰克咒骂了一声。
“我可能能帮你找到那个司机,”酒保热心地补充道。“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附近。”
“我真想亲你一口!”杰克说道。“快去找他!”
一个跑腿的小伙子被派去附近寻找。在等了似乎无穷无尽的时间后,他带着出租车司机回来了,司机刚刚在隔壁的汤普森餐厅吃早餐。
司机记得大约在两点之后,在里基茨酒吧接上的迪克·戴顿。
“他让我开车带他到处转转,直到三点。”
“三点?”杰克突然说道。
“是的,没错。他说要开到三点,然后在密歇根大道桥的西北端把他放下。我沿着密歇根大道开到林肯公园,然后沿着州街开到席勒街,再穿过席勒街到湖滨大道上,沿着湖滨大道开到橡树街,然后向东转,然后……”
“不用给我讲芝加哥的旅游指南,”杰克急忙说道。“告诉我你最后停在哪里。”
“就像他告诉我的那样,在桥上。三点整到的。当你整天都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你就能精确地估算出你要开多久才能到达某个地方。他在桥上下车,就在瑞格利大厦旁边,给了我五十美分的小费。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正站在桥头,来回看着街道,好像在等什么人。那时正好是三点。”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桥附近没有人记得见过他,没有卖报的,没有看门的,也没有其他人。只有成百上千的行人经过那里,很少有人注意到那个高大的金发年轻人,认出迪克·戴顿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即使有人认出了他,现在也无法找到这些人了,即使能找到,他们也不知道迪克·戴顿在密歇根大道桥的西北端消失后发生了什么。
他们放弃了这条线索,开始着手处理一些显而易见的事情。
几个小时后,医院、警察局和停尸房都被排查过了,迪克的每一个熟人也都被调查过了,但还是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报纸们疯狂了,《美国报》在头版刊登了迪克英俊的脸庞,这张照片是其头版上的第二大图片。《时代报》的头条是:“迪克和新娘在哪里?”《新闻报》则完全沉浸在:“全国搜寻迪克和霍莉。”
杰克和马龙则回到了杰克的房间进行商议。
杰克坐了几分钟,陷入了沉思。“他可能独自外出游荡,喝醉了酒,现在还没醒酒,或者他突发失忆,或者他陷入了困境,有人对他下手。但这些都不可能,因为迪克从来不会像那样喝得烂醉如泥。或者他无视我的命令,去找霍莉了。但这并不能解释那个电话。”
“还有他在密歇根大道桥与某人见面,”马龙补充道,“在所有可能的地方中选了那里。”
“三点,”杰克说。“这个三点,就像一首烂歌的副歌,不停地重复,不停地重复。”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本来想问马龙的。
如果他问了,英格哈特的谋杀案可能早一天就能解决,至少可以挽救一条生命。
但现在他脑子里满是迪克的事。“马龙,他在哪里?”
“别问我,”马龙说。
“有人想引诱他离开,”杰克说。
“有人确实引诱他离开了,”马龙纠正道。
“但为什么?”
“这个该死的案子里没有为什么,”马龙恼怒地说。
“好吧,那是谁?”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海伦。
“是的,我已经看过报纸了,”她说。“我在楼下。快下来见我。我会在酒吧里,进门后左边第三个座位。如果你没看到我,那穿着黑色衣服,头发上插着红玫瑰的人就是我。”
在他还没来得及提出其他建议之前,她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