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人群报以微笑,不仅仅包含了艺术家对欣赏他的观众的常规感激。“他们根本不知道!”他暗自告诉自己。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虽然那个不受欢迎的导师,已经悄悄地回家找妈妈去了,但他也只是暂时解脱了困境,仅此而已。现在重要的是尽可能快的远离这里。
他挤到人行道边,环顾四周寻找出租车。芝加哥的五千辆出租车仿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那一瞬间,海伦那辆长长的流线型汽车开了过来,停在他身边,前座的门打开了,他跳了进去。等他喘过气来时,他们已经开到下一个街区的一半了。
“我是嫁给了一个人还是卷入了一场帮派战争?”海伦严肃地问道,“小心交通警察,马龙。”她边说边闯红灯,还在杰克逊大道上做了个完全违法的左转。有那么一瞬间,杰克希望自己还能和拉·塞拉在一起。“我们该怎么处理你的朋友,杰克?”
杰克转过身来。后座的地板上躺着拉·塞拉的同伴。马龙正坐在他身上,平静地抽着烟。
“躺好,见鬼,”马龙温和地说。黑帮分子发出了一声模糊的抗议声。
海伦穿过密歇根大道,朝格兰特公园驶去。“让他坐起来,马龙,我们问他几个问题。”她熟练地把车拐过了一个弯。
“让我离开这里,”那人用微弱的声音说。
“别人没说话之前你别出声,”海伦和颜悦色地对他说,“否则我再带你兜一圈。”
这个黑帮分子本来脸色就苍白,现在更是变得灰白。
“你叫什么名字?”马龙简短地问道。
那人喃喃地说着什么,听起来像是“布伦克”。
杰克俯身靠在椅背上。“马克斯·胡克为什么要找我?”
名叫布伦克的人沉默不语。
“快说,说话!”
仍然没有回答。
杰克伸出手,朝黑帮分子的脸上狠狠打了一拳。
海伦把车开进了南路。“有更好的方法,杰克。”她转过头喊道,“你到底要不要回答问题?”
没有回应。
突然间,杰克有种模糊的感觉,世界末日即将到来。可怕的一瞬间,汽车似乎在太空中疯狂地旋转。树木、建筑和过往的车辆在一个疯狂的旋转木马上旋转着。下一刻,他们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沿着大道向南行驶。
“你要说话吗?”海伦问道,“还是我再来一次?”
“求你了,”布伦克用微弱而气喘吁吁的声音说,“别再这样了,女士。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知道。乔治今天早上对我说,他说,来吧,伙计,我们有工作要做,所以我就跟他去了,我们在警察局等着这个人出现,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乔治说胡克想见他,我发誓,女士,我就知道这些。我只是为了保护乔治才去的。”
“你连一只金丝雀都保护不了,还想保护它不受小猫的伤害?”海伦冷漠地说道,“马龙,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吗,还是要我再给他点颜色看看?”
黑帮分子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嚎叫。
“他可能说的是真话,”马龙疲倦地说,“我们还不如把他扔出去。”
海伦叹了口气。“我刚要开始享受一下的时候。”她把车速放慢到了一个几乎合理的速度。“好吧,小朋友,我至少可以开车送你回家。你住在哪里?”
“我就住在旁边,女士,”布伦克急忙说道。
“这是公园,你这个白痴。你得走一英里——”
“我就住在这里——我是说,我喜欢走路,真的,女士,”布伦克用令人心痛的真诚说道。
他们最后看到的是一个小小的身影在仍然飘落的雪中沿着大道边缘蹒跚前行。
“告诉你的朋友,我会在复兴会上见他,”杰克朝他喊道。
“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得救了,”杰克高兴地宣布。“事实上,我现在是个助理先知了。但我要晚点再做见证。首先,告诉我你是怎么……”
海伦说,“这个歹徒坐在后座上,用枪指着我的脖子,告诉我开车在格兰特公园转转,所以我们就在格兰特公园转了转。然后我觉得回到你身边可能比较明智,所以我就这么做了。”
“你遗漏了一段,”杰克有点虚弱地说,“从你开车时他用枪指着你的脖子,到你接上我之间的那段时间。”
“哦,那个啊,”海伦愉快地说。“我在哥伦布大道上让车转了转,那个家伙就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