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血魔自然有些气恼上头了,弃儿看在眼里,便晓得此话有效,便继续添油加醋。
“二位前辈,弃儿深知此举确实冒昧了些,但我心想着,我这侍魂之主,死了便就死了吧。”
“却是,唯独不愿那大妖之祖诋毁二老赫赫的名头声望。”
“这事就算我能忍下来,二位前辈能忍呼?但那太白妖祖之威势,非我一人之力所能抗衡。”
“我于此刻唤醒二位,实乃迫不得已,望二位前辈,能以大局为重,共克时艰才是。”
弃儿强忍着肉身传来的阵阵伤痛,以最诚挚的语气来陈述,目光中又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九头血魔闻言,九颗头颅上的怒火似乎稍有平息,但依旧不甘心地嘶吼:
“哼,你这狡诈小子,以为区区几句挑拨之言,便能驱虎吞狼?”
“再说了,你有何资格命令我等?若非不是那天道碑的压制,你早已成本尊的血食!”
白骨亡将则缓缓上前,空洞的双眼中似乎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声音无比低沉:
“血魔兄,且慢。这小子虽修为孱弱,但其心志坚定,也非同小可。”
“细细想来,每当有重大遭遇之时,这小子总是竭力自救,知晓那靠山山倒,靠人人倒的道理。”
“单就这一点,便是很对我的胃口啊。”
“况且,他既已将我等化为侍魂,他便是侍魂之主,一损俱损,何不暂时放下成见,合力对敌?”
“无蛋鼠辈,你还敢替他说好话?”
“少在本尊面前,扮做那老好人模样,我岂会不知你心底算盘?”
“你如此这般,无非就是求那小子,放过你的血脉胞弟——那个好色的黑袍老僧,如今,你不过是他的走狗罢了。”
九头血魔的话语中,怒火如火山喷发,字字掷地有声,尽显其威严与愤慨。
白骨亡将闻言,周身环绕的亡者气息更加浓郁,但他并未被九头血魔的言语所激怒,反而以一种超脱生死的平静回应:
“血魔兄,你我皆为世间至邪之物,历经无数岁月,难道还看不透这些世俗的恩怨吗?”
“今日,我们站在这里,不为私人情仇,而是为了保全自己。”
“还有,吾之胞弟,黑袍老僧之事,我自有分寸,无需你过多干涉。”
“你什么档次和我称兄道弟,什么档次和我一起做这小子的侍魂?”
“你什么档次和本尊一样,封印在后天坤阴穴窍之中,哼,简直就是倒反天罡。”
“要是本尊巅峰之时,你这小小的白骨亡将,岂是本尊的一合之敌?”
\"尔等亡灵,本应沉寂于无尽黑暗,却胆敢潜藏世间,真是罪无可赦!\"九头血魔,皆是愤怒,口吐怒言。
“若不是你这傻傻的无蛋鼠辈,本尊岂会被那块四四方方的破石头,钻了空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九头血魔意犹未尽,其声如雷鸣般滚滚不绝,再次向白骨亡将倾泻怒火,言辞间无丝毫收敛。
白骨亡将面色一沉,将心中的冲天怒火,强行按捺下去,他深知此刻不是内讧之时。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怒意:
“血魔兄,你我俱为上古邪魔,亦应有眼界。”
“如今外敌当前,若再自相残杀,只会让太白妖祖得逞。”
“你我虽各有恩怨,待到先击退强敌,再分胜负不迟。”
言罢,白骨亡将的目光转向弃儿,那空洞的双眼中竟似有了几分温度:
“小子,我虽对你无甚好感,但你犹如野草般坚韧,即便身处绝境,亦不放弃自救,这份求生的勇气和决心,着实令我刮目相看。”
“你的身影,犹有一分当年我之风采,一人一刀,独战敌方千军的无畏气魄。”
“今日,不论那九头血魔是否援手,我白骨亡将,定当助你渡过难关,以报你不杀我胞弟之恩。”
弃儿闻言,识海之中对白骨亡将深深一拜,表示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