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 能守住否(2 / 2)

遇到此事任何人皆会大怒,因为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司马欣如此做不单单是拒绝,而是挑鲜,是羞辱,甚至带着轻蔑。

这是对灌婴身份的轻蔑,在他人眼里或许觉得一个贩缯者根本不配与他交流,但灌婴没有怒,怒的是刘贾,对灌婴的蔑视就是对汉王的蔑视。

刘贾不允许蔑视汉王的人存在,请命为先锋攻内城,但灌婴却拒绝,他有些想不明白,算不明白的事他不愿做。

如此形势对塞王司马欣极为不利,除却城内有存粮外,没有任何有利条件,应该投降,唯有投降方能保住性命,保住司马氏,可司马欣却选择拒绝,一定有原因他需弄清楚。

一个裂缝的石块才能长出青草,这个原因便是裂缝的根源。

栎阳内城,青石街道上清风吹拂,两旁绿树上的枝叶无主的摆动,看起来却是那么的悠闲。

街上冷冷静静,无人行走,这本是一条繁华的街道,通宵达旦并不为过,此刻却无人行走,更无灯火闪耀,家家的门没有闭着,甚至灶台上的热气还在屡屡上升,可是看不到人。

一支轻骑从街上飞驰而过,向王宫而去。为首的那名身穿甲胄的青年人脸上焦急之色如阴云不散,他手按长剑径直入王宫,甲士无人阻拦,看到他急匆匆的样子各个主动避让,径入大殿,“大王。”

塞王司马欣心神不宁,坐卧不定,此刻正斜靠在玉塌上,闭着双眼,一双葱白的嫩手正在为他轻轻的揉太阳穴,可无论怎么揉皆无法化开那紧绷的愁眉。

司马欣听到这句声音,立刻睁眼坐起,“为栎阳令赐坐,不……”

忽然司马欣拍拍玉塌,话锋一转,示意他坐到玉塌上,“坐,坐。”

栎阳令有些忐忑不知是否该坐,司马欣走下玉塌,拉着栋阳令坐下来,“如何?”

栎阳令脸色有些涨红,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原因,只听他道,“全城男丁皆已持戈矛备战,即便妇幼亦在前方支援。”

就在外城遭受突然袭击时,接到李必、骆甲已投降的事实后,司马欣怒极而笑,下令处死其宗族。

栎阳令拿出户籍查看,回复的答案是李必和骆甲无亲人。司马欣无奈一笑,这一笑充满杀意,但怒意渐消。

见司马欣怒意渐消时,栎阳令提醒司马欣当立刻加强内城防御,司马欣这才下令全城皆兵,司马氏男儿亦上战场,不仅如此,司马欣之子代塞王亲自登城督战。

司马欣听闻全城皆兵,便道,“能守住否?”

栎阳令思虑片刻,缓缓道,“虽不能守,然足以待函谷之兵回援,彼时便可内外夹击,大败汉军,以灌婴之首应汉王。”

司马欣微微一笑,这笑依旧有些苦涩,他在思考下一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