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乡僻壤,哪来什么集会。”驿丞苦笑。
“那是有哪只地头蛇想的欺行霸市吗?”柳棉棉歪头看了眼那群西域客商。她一进门便对那些人没什么好印象。
“小娘子们息怒,来这里吃饭的人,都是吃完便走,不会在此落脚。”
叶薇气不打一处来,怒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驿站却不让人住宿,这是什么道理?我们偏要睡在这里!”
这时那西域客商闻言终于说话了:“我劝小娘子勿动此念。这条路我们走了几年了,也从未敢在此留宿一晚。”
“闭嘴!我们偏不信邪!就算有妖又如何,我们便是捉妖的!”
客商摇摇头,扭过头去不再理会。
经商之人以和为贵,往往遇见即将产生的口角,都是能避则避。他们心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何必介入他人因果。
倒是驿丞,依旧苦劝了几回,见她们还是不信,便只得喊小二去取房间钥匙了。
“奇奇怪怪,神神叨叨。”柳棉棉和叶薇相视一笑,都觉得对方颇对自己脾气。
当晚,顾飞舟一人一间房,云玲、柳棉棉一间房,叶薇说什么也要自己独自一间,三人没办法,便也由着她了。
“哼,那驿丞危言耸听,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这房间这么干净,可不像是几年未住过人的样子。”柳棉棉梳洗完毕,将头发胡乱一盘,便来陪云玲说话。
云玲一直沉默不语,见柳棉棉来了,终于低声道:
“棉棉,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叶薇有些古怪?”
“古怪?你是指哪方面?”
“都是姑娘家,她却不愿和咱们住,像是有着什么秘密。”
“能有什么古怪,一行大师将他托付给咱们,一定是有道理的。再说了,我看她功夫不弱,关键时刻说不定能帮上大忙。”柳棉棉倒在床上,抱住云玲。
“呀,你这是做什么?”
“我习惯抱着东西睡,往常是抱娃娃,抱行李,今天正好云姊姊在这里,就给我抱一抱吧!”
云玲哭笑不得:“你把我当你的娃娃了!”
“是啊,娃娃,快睡吧,明天还得赶路呢。去晚了,就赶不上高昌国的烤鸟宴了。”
“什么烤鸟宴?”
“就是苏天鹤的那只鹤啊。”
“哈哈哈哈!”
两人笑了一会儿,便昏昏沉沉准备睡了。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吓得云玲和柳棉棉均是尖叫了一声,裹紧被子。
“顾飞舟!你做什么!”
顾飞舟一脸血污,手中所持的宝剑剑锋上挂着一些墨绿色的泥浆。
“别睡了!你们看你们盖的是什么!”
说罢,柳棉棉忽然惊醒,起身一看,“啊”的一声跳了起来,险些将屋顶跳穿个窟窿出去。
满屋子都是蛇,她们所盖的被子,也都是一条条小蛇织就的。
云玲只看了一眼,便被吓晕过去。柳棉棉将她扛在身上,展起轻功就随顾飞舟走。三人刚一出门,便见整个驿站空无一人,却有上万条绿蛇,爬满了落脚的地方。却只在一处,迟迟不敢越界,像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结界。
那是叶薇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