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馒头上了蒸笼以后，两人合力将装满米豆的蒸桶放进另一只锅里。

等厨房里水汽燎绕，天色蒙蒙发白时。

杨树擦了把汗，起身去集市买蹄膀。

等回来时，手里提着的，却是一只二十多斤的猪头。

秋月唬了一跳，道:“哪来这么大的猪头？”

杨树笑道:“今日赶巧了，那屠户杀了好大一只肥猪，价钱还是同往常一样。我看这猪头肥腻难得，卤出来吃了，肯定满口甘香，所以整只提了回来。”

“这么大一只，不知要卤到什么时候。”

“嘿嘿，今日卤不熟，那就明日卖。”

“也只能这样了。”

秋月接过猪头，用刀把皮毛简单刮了一遍。

拿出一支烧得正旺的木柴，把猪头拿过来燎。

燎到整个猪头皮上金黄，才把木柴放下。

把两只猪耳朵割开，烧耳朵眼里的毛，烧完拿到外面洗干净。

杨树拿出大料，等馒头一熟，就把猪头放进去卤。

秋月道:“先卤两只猪耳朵，一会拿去卖。”

“一起卤就成，耳朵熟得早。”

眼瞧着馒头火候到了，杨树一把将几叠蒸笼搬下来，放到一旁。

把锅里的水倒掉，重新加入冷水，放入姜葱黄酒，水烧开捞出来。

把猪头切成几大块，放入各色大料，和往日卤蹄膀的卤汁。

大火烧开后，又慢火炖。

此时豆饭也蒸得快熟了，把灶里的柴火抽出来，留些木炭在里面慢慢烘着。

秋月衣服已经湿透，她打了盆冷水，回屋擦了一下身子，换一身衣服。

杨树就在井边，穿着衣服冲了桶水。

湿漉漉的回到房里，秋月无奈道:“你就不能脱了衣服洗？当心着凉了，又得花钱买罪受。”

“没事，天热了不怕。”

他快手快脚的换了衣服，又到厨房看火。

秋月换了衣服出来，就见淑贞有些局促的站在门口，不由笑道:“起来了？等会你再煮些粥就行。”

她和杨树不在家吃早饭，要赶过去开店。

“娘，我是不是又起晚了？”

“没有，现在还早着呢。”秋月看了眼天色，刚好卯时正。

“娘，我本来想起来跟你们学做馒头的，没成想起晚了。”

淑贞有些懊恼。

“你就为了这个啊？”秋月不禁失笑，“我们起来的太早，你起不来也正常。你要想学做馒头，等我们晚上回来，再教你也是一样。”

“不一样的。”淑贞道，等晚上他们回来早累得不成样子，哪来的精神教她。

就算有，她也不忍心让劳累一天的公婆教自己。

秋月还当她小孩心性，没再说什么，回了厨房。

现在两个灶都占着，淑贞也不好挤到厨房里去。

只得悻悻的回了屋。

辰儿已经起来换了衣服，看到她回来，笑道:“还是起晚了吧。”

淑贞坐到床边，道:“你怎么不叫我。”

“我也没醒，怎么叫你呢。”

辰儿看她沮丧的样子，安慰她道:“你学不学都不要紧，爹娘都做惯了的，没你想的那么累。”

“怎么不累？你有没有抬过那只蒸桶？空的时候我去拿，都沉得提不动，更别说装满饭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