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半晌,屋内也没有反应,反倒是隔壁的房门打开了,丁小伟探头出来见是封承煜在敲门,翻了个白眼又回去了。
“丁冬。”封承煜沉声,语气难得的有耐心:“出来。”
房里的人依旧没有反应。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西饼盒,封承煜又敲了敲门,一边说道:“蝴蝶酥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我不吃。”丁冬的声音终于透过门板传了出来,听起来闷闷的:“你走吧,别再捉弄我了。”
赶他走?
封承煜俊眉一蹙,声音有些冷了下来:“我没有捉弄你。”
他懒得去想她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只是现在他心情好,懒得计较她的口不择言。
“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丁冬似乎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冷冽,在房里兀自说着:“无论你是像以前那样,责难我也好,奚落我也好,都可以,只要别像现在这样就好。”
她的语气带了些哀求,似乎他的行为真的给她带来了困扰。
听到她说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封承煜的怒火瞬间便被点燃。他不再敲门,拿着西饼盒子的手也大力收紧,在纸盒上攥出褶皱来。他微微垂眸,语气中的温度已经降至冰点:“我再说一遍,出来。”
他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显而易见地含着愠怒。
他不能一直容忍她这样无视自己的权威,即使他决定改善两人的关系,也不代表她可以无下限地恃宠而骄,一次次挑战他的隐忍程度。
他听见房里有细小的声音传来,她似乎已经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但门依旧没有打开。
他不知道丁冬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他的气头仍然忤逆他的话。
“我没记错的话,明天丁小伟开学。我猜你大概是不想让他正常上学了。”他轻启薄唇,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但其中的威胁意味已然相当明显。
下一秒,房门被人从里面大力拉开。
丁冬站在门后,红着一双眼睛看着他,脸色泛着淡淡的潮红,胸口也不断起伏着,仿佛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封承煜见她这副模样,一时也没了什么怒气。他僵硬地把手里的盒子塞进她怀里,冷冷地开口问:“哭什么?”
“没哭。”丁冬嘴硬,声线里却藏了些隐隐的颤抖。
“觉得委屈?你有什么可委屈的?”封承煜冷声,紧紧盯着她泛红的眼眶,胸口却像是被什么小小地撞击了一下,柔软地陷下一片。
“我没觉得委屈。”丁冬死死憋住胸腔里不断泛上来的酸涩感,毫不示弱地回视他:“我现在可以关门了吗?”她不想让封承煜看见自己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