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忆心中一凛,却仍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回答道:“回禀陛下,臣的下属宋惠英,乃是奉山武林盟的少主,其大婚之日,特来函邀请臣前往奉山赴宴。臣深知此行非比寻常,一来是为表对下属的关怀,二来也是想借此机会,了解奉山一带的民情与武林动向,以便更好地为陛下分忧。”
皇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哦?原来如此,郑爱卿倒是懂得体恤下属,连武林之事也如此上心。朕还听说,连与你一向不对付的李源都亲自上门寻你,看来你这段时间里,倒是结交了不少朋友嘛。”
皇帝的言辞间,既有对郑长忆行为的微妙肯定,又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控制欲。郑长忆深知,自己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复杂而微妙,既是男宠,也是心腹,更是皇帝手中一枚重要的棋子。他必须小心翼翼地游走在这三重身份之间,既要满足皇帝的私欲,又要全心全意替他办事。
“陛下明鉴,臣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陛下与朝廷的利益着想。”郑长忆再次低头,语气更加谦卑而诚恳,“宋惠英身为奉山武林盟的少主,其影响力非同小可。臣以为,若能与他建立关系,不仅有助于陛下对奉山一带的管束,更能为朝廷增添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至于李源,确实与臣不睦已久,但臣是出于协助刑部调查,与李大人相见配合查问,以便早日还朝廷公道。”
皇帝沉默片刻,似乎在审视郑长忆话语中的真伪。他深知郑长忆的聪明与谨慎,也明白自己不能将他逼得太紧。毕竟,郑长忆手中掌握的那些关于皇室私账的秘密,足以让他在关键时刻成为一把锋利的双刃剑。
皇帝缓缓从龙椅上站起,步伐沉稳而有力,一步步向郑长忆所在的位置靠近。大殿内原本凝固的空气似乎随着皇帝的移动而轻轻颤动,郑长忆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逐渐逼近,他屏住了呼吸,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保持静止,但内心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不适与紧张。
就在这时,皇帝身边的一位老练太监匆匆步入大殿,打破了这份微妙的平衡。他躬身行礼,声音虽轻却清晰可闻:“陛下,皇后娘娘有要事禀报,似乎颇为紧急。”
皇帝闻言,眉头微蹙,显然对皇后此时打扰自己与郑长忆的会面感到不满。他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何事如此急迫?后宫之事,难道就不能等到朕处理完国事再议吗?”
太监闻言,更加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陛下,是后宫中有人顶撞了皇后娘娘,娘娘一时气愤,特来请陛下定夺。”
皇帝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对后宫的纷争感到无奈。他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郑长忆,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郑长忆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皇帝,但能感受到皇帝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
“罢了,”皇帝终于开口,语气中多了几分释然,“你既有心为朕分忧,朕便不再追究你今日之事。但切记,日后行事需更加谨慎,莫要让朕失望。”
说完,皇帝的目光再次在郑长忆身上停留片刻,似乎在比较他与跋扈的皇后之间的不同。皇后虽贵为六宫之主,却常因琐事与嫔妃争风吃醋,而郑长忆则始终保持着一种难得的谦逊与忠诚,这让皇帝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感慨。
“立冬天寒,”皇帝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温和起来,“朕会让库房给你府上送些银骨炭,你今年冬日便用这个吧。”
郑长忆心中五味杂陈,这份恩赐在他看来,更像是一种施舍,不过难得躲过一劫,他感激涕零地谢恩:“陛下隆恩浩荡,微臣感激不尽。定当竭尽所能,以报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