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闵王府的西花厅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桌上的五粮醇已全部打开,也不知还剩下多少。
外面的两声木更已响,这场酒宴也持续了两个时辰。
“不行了,本王不行了,你们接着喝吧,本王要回去休息了……”
下面的话语突然中断,堂堂的朝廷亲王,已经趴在桌上。
“快搀扶王爷回去休息!”
金甲的将军急急起身,神色有些担忧,今夜的闵王有些放纵,还很少看见这般情景。
“李公子,您陪将军再喝点,奴才先搀扶王爷回去。”
青衣的汉子急忙上前,旁边的婢女们也急急放下酒壶。
“好,你们……呃……小心点!”
李逍遥微微一笑,神色有些迷离。
通红的脸颊带着醉意,就连说话似乎都有些连贯不上。
今夜这顿喝的痛快!
“来,大……大将军,在下……在下再敬您一杯!”
缓缓端起酒杯,微微颤抖的手,将杯中的酒溢出不少。
“李少侠好酒量,末将恭敬不如从命了!”
金甲将军也缓缓举起酒杯,面色也有些微红,可神情依然正常,眼中还隐现一道精光。
身在官宦之家,从小与各位亲王为伴,他的心中的确看不下几个人,就算对面的公子也一样。
不过是一江湖之人,凭些巧取的手段,博得太后的欢心,这种人最是让他看不惯。
若非今夜闵王邀请,他怎会与这般人等同桌而饮!
“大……大将军客气了,在下……在下今夜有幸与您同桌饮酒,呃……实属……实属三生有幸啊!”
“呵呵,同感!同感!”
两只酒杯轻轻碰在一起,也一同灌入口中,只是有一双眼睛尽显不屑之色。
李逍遥依然面容带笑,迷离的双目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大将军……大将军统领东都……东都兵马司,可曾……可曾听过……听过西凉白马的名号!”
缓缓站起,手持酒壶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帮金甲的将军倒满了酒杯。
厅中虽还有婢女侍候,只是被他轻轻挥手止住,这杯酒他要亲自敬上。
“西凉白马?是一个人吗?末将还不曾听闻!”
金甲的将军急急起身,快速端起酒杯,神色很是恭敬。
闵王爷很看重这位少年,他又何必多生是非呢!
“别……别逗了,连……连绪王爷都…都……都知道,您会……您会不知道?”
酒壶微微倾斜,也不知道是倒入酒杯之中,还是倒在别人手上,似乎有些大不敬。
“末将确实不知,李少侠有些醉了!”
急急放下酒杯,轻轻甩动手掌,眼中浮现鄙视之色,连话语似乎都有些不悦。
“那……那算了,在下……在下陪大将军……在饮几杯!”
身影猛然前倾,直直倒向那身金甲,手中的酒壶也掉落在地。
“来人,李少侠醉了,快扶进去休息!”
金甲将军大声呼喊着,双手高举着,似乎不知如何安放,双目中浮现一道厌恶之气。
“大将军恕罪,李少侠确实醉了,奴才这就扶进去!”
青衣汉子急急奔出,一脸的歉意,快速搀扶起将要倒下的少年。
少年被扶进后堂,婢女们忙着收拾桌上的狼藉,金甲的将军急急擦拭着身上的酒渍,脸上的厌恶之气越发的浓郁。
已入深夜;
外面的寒气也多了几分,闵王府也恢复了宁静,这场接风洗尘宴也终于结束。
闵王酒醉已经安寝,白衣少年也已酒醉扶进了后堂,金甲将军也被安置在厢房歇息,只留下急急清扫的一众婢女们。
闵王府好久没这般热闹过了!
王府后堂;
曾经闵王养病的这间卧房,如今成了李逍遥的住所,毕竟当初的状元糕是他买来的。
虽然已来京城很久,至今都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房间,可就算是各位王爷的府邸,都有专门的卧房,真不知这是荣幸还是悲哀!
青衣汉子望着床榻上,已经发出轻轻鼾声的少年,微微一笑,随即吹灭烛台,快步走出房间,房间也被关上。
难得今夜王爷大悦,这少年应该也很尽兴吧!
夜色漆黑如墨,只有院中稍许的烛光透过窗户,照入房中。
呼……
一炷香后。
一声长长的吐气声中,这间后院的卧房的床榻之上,猛然坐起一道白色身影。
快速起身走下床榻,急急来到窗下站定。
若有外人看见,必会受到惊吓,本是醉酒之人,怎会突然惊起,莫非有那梦游之症?
缓缓将手伸入怀中,竟然掏出一物。
借着窗外微弱的烛光,依稀可见是一圆形,还浮现着盈盈白光。
“还挺别致!”
悠悠的声音在房中响起,白衣少年缓缓走向茶桌。
缓缓坐下,倒上一杯凉茶灌入口中,眼中也瞬间恢复清明。
开玩笑;
这点酒能喝醉,他就不配叫李逍遥了!
两个时辰的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