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是犹豫不决!
闵王不死,就算陷入沉睡,皇城暂可安稳,如果闵王遭遇不测,皇城必乱,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天下,都将陷入战乱之中。
他将成为天下的罪人啊!
这局他敢赌吗?
暖阳在移动,军机阁的大院中,一道白色的身影也在移动。
身后那道一道长长的影子,让人感觉到他内中的不安。
非他优柔寡断,犹豫不决,只是此事实在干系巨大。
他有些恐惧了!
殿门口站着布衣御医,没有移动也没有再说半个字,只是这样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少年。
一刻钟,两刻钟……
一个时辰已经过去,那道暖阳已经偏离了南方,院中的影子也越拉越长。
“放!”
白色的身影猛然停下,一个箭步窜到门口,站在布衣御医的面前。
没有过多的话语,可俊朗的面容,带着无比的决绝,尤其是眼中浮现的那道精光更是凌厉。
“你决定了?”
少年并没有回答封御医的问题,只是缓缓将右手伸入怀中,一枚金色的令牌出现在半空。
皇令当空,如临皇驾;
这就是答案!
非他过于自信,只是现在没有最好的选择,也没有太多的时间。
如若闵王因此而出现什么变故,待他从衡岳山取得那方玉盒,稳定了皇城的局面,自会以命抵命。
“微臣拜见皇上!”
封修的神情依然平静,急急双膝而跪,俯身叩拜。
“微臣拜见皇上!”
大殿内的所有人包括两名紫袍宰相,闻声急急奔出,俱是双膝跪地,神情无比的恭敬。
这是至高的皇权;
无人敢不尊,也无人敢不从!
既要放血查探;
闵王和八位军机大臣就无一人幸免,否则恐有疏漏,这也是所有人的担忧。
现在皇令当空,就算太后在此,也会有所退避,何况如今的形势的确是刻不容缓。
“封修,放心去做,一切后果有我承担,无论结果如何,只希望你们不要辜负这皇命。”
声音很轻,却回荡在整个军机阁,非他妄自菲薄,只是想让这布衣御医没有任何顾虑而已。
“微臣遵旨!”
封修在此俯身叩拜,急急起身进入大殿之中,那坚定的神色没有丝毫的疑虑。
作为药王的嫡亲后代,而且从小天资聪慧,虽然曾经因为那年少的叛逆,犯下不可逆转的悔恨,可对于医术的专研,在这皇城大内,倒还无人与之比肩。
对于今日的放血之举,虽然心中有些担忧,倒还有三分信心,如今皇命当前,心中的自信自然又多了几分。
不但要弄清这昏睡的缘由,还要确保闵王和八位军机大臣的安危,这就现在这位布衣御医心中的坚定!
“都起来吧!我们一起静候封御医的好消息!”
“微臣遵旨!”
军机阁的大殿中;
除了两位宰相和一众御医,再没有任何人闲杂人等,所有的红袍大臣都被单独安置在皇城别处,俱是重兵守护,为了他们的安危,也再观察是否再有异状。
这是一场专门针对,军机阁的暗杀啊!
那道暖阳慢慢偏移,也渐渐失去了很多温暖,大殿之中也只剩下一缕斜阳。
众人围在大殿之中,除了封修和两名御医之外,每个人都是神色凝重,带着无边的焦虑,犹如度日如年。
这一刻太长了!
所谓的放血;
其实并不需要太多的鲜血,将闵王和八位军机大臣的血液稍稍放出,或单独查验,或全部融合一起,配以各种试液,希望找出其中的异常之处。
这个过程是漫长的,也是具有一定的风险。
闵王以及八位军机大臣现在身躯的情况不明,如此长时间的放血查探,恐生出别的事端啊!
时光如梭;
对于守在大殿中的白衣少年来说,好似过了几个轮回,额头的汗珠从那第一滴鲜血滴落,从来没有再停下过。
虽然并没有做任何的事,可他始终跟在布衣御医的身旁,无需太多的话语,静静地守着便好!
“怎样?”
望着封修疲惫的神色,终于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李逍遥急切地问道。
大殿外的天色已经黯淡,天知道这几个时辰,他是如何艰难地熬过来的!
“闵王和八位军机无碍,只是这血……”
“可是毒?”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毒,也实在想不出还有何种解释,能显示出当前的状况。
“是毒,好像也不是毒!”
“怎么讲?”
“我需要回去查看一番,你等我!”
封修猛然站起,眼中浮现精光,急急奔出了大殿。
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