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位荆州第一才女,心中不禁萌生几分想要一睹那萧军师风采的念头。
…
襄阳,蔡府。
此时蔡府上下满是白幡素缟,人人皆披麻戴孝,为蔡中招魂祭拜。
灵堂内。
“我蔡家为他折了两个兄弟,他不思为我们报仇雪恨,反倒是想扶持儿子分我兵权,联姻黄家来钳制我蔡蒯两家。”
“阿姐啊,恕我直言,我这位姐夫的做法,实在是让人寒心。”
蔡瑁一边为蔡中烧纸,一边满腹怨气的抱怨道。
蔡夫人嘴角上扬,钩起一抹阴冷:
“你放心吧,你姐夫的如意算盘不会得逞,那刘琦他扶不起来。”
蔡瑁从她语气中,听出了不同意味,忙问道:
“阿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愚弟?”
蔡夫人瞥了眼左右,见无耳目近前,便深吸一口气,低声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
“自你姐夫有想给刘琦娶黄家丫头的念想时,我便叫人买通了刘琦近侍,一直在暗中给他酒食里下了毒药!”
“那毒药会慢慢将他身子毒垮,少至一两年,多则三年,他必死无疑。”
“你姐夫纵然扶起了他,夺了你的兵权又如何,早晚不还得还给你,还给咱们蔡家。”
此言一出,蔡瑁骇然变色,吓的险些把火盆给踢翻。
“阿姐你疯了吗,那可是主公之子啊,你竟然敢下毒谋害?”
“阿姐啊,你是想害死我们蔡家吗?”
蔡瑁情绪激动的冲着蔡夫人质问道。
蔡夫人却面无愧色,眉宇间反倒涌起深深恨色。
“你姐夫是咱们蔡家一手扶上位,咱蔡家为他流了多少血,他不思感恩便罢,还想削咱们的权!”
“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抱怨过后,蔡夫人又话锋一转:
“你想想看,倘若刘琦将来继位,黄家又取代了咱们蔡家的地位,刘琦他能放过我们吗?”
“黄承彦就不说了,好歹跟咱们有姻亲关系,那黄祖他能放过咱们蔡家吗?”
“德珪啊,阿姐我不是害咱们蔡家,我是在救咱们蔡家呀。”
蔡瑁身形一凛,蓦的打了个寒战,整个人沉默下来。
蔡夫人说的没错。
只因刘琮娶了他们侄女,他们为扶刘琮登上储位,这些年没少明里暗里针对刘琦。
这一笔笔账,刘琦心里岂能没有一个小本本记着,将来若是继位,不跟他们秋后算账才怪!
再说黄祖。
当年可是有杀孙坚的救驾之功,论功劳和将才,本应该位居荆州武将之首。
只因蔡蒯两家势大,他才能力压黄祖,做了这荆州武将之首。
黄祖心中岂能没有怨气?
将来黄家上位,刘琦又是他黄家女婿,黄祖若大权在握,能放过他们蔡家吗?
所以,必须要阻止刘琦上位。
但以眼下这种局面,他蔡家的实力大损,想要抵挡刘备的入侵,势必要借助黄祖的江夏军。
刘琦如今手握樊城兵权,若再联姻黄氏,得到黄家的支持,他们根本已无力再压制。
蔡夫人的手段,似乎成了唯一可行的办法。
想通了这一节,蔡瑁无奈的一声长叹。
“阿姐一心为我蔡家,这份苦心愚弟岂能不知。”
“只是我蔡家到底乃当世名门,愚弟好歹乃荆州名士,以这样见不得光的手段,来对付主公之子,实在有违愚弟所学的圣人之道啊。”
见得蔡瑁默许了自己所做所为,蔡夫人暗松一口气。
旋即不以为然一笑,宽慰道:
“这件事是阿姐做的,与你无关,你也不算有违圣人之道。”
“何况刘琦自去岁染了风寒后,本来就身子差,我这下毒只是顺水推舟,叫他雪上加霜罢了。”
“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再无旁人知晓。”
“将来他若死了,夫君只会以为,他是因风寒久病不愈而亡,绝无可能怀疑到我头上来。”
蔡瑁权衡良久,眼中那份顾虑,渐渐褪色全无。
“罢了,这件事就当愚弟从没听过,姐姐你也从未曾说过便是。”
说着蔡瑁便摆正火盆,重新给蔡中烧起了纸。
蔡夫人也跟着泪流满面,换作了一副悲伤样子,俨然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时。
刘表带着蒯越等重臣,也来到了蔡家,亲自来祭拜蔡中这位小舅子。
“德适,你放心吧,你的仇姐夫我铭记于心!”
“你们蔡家的血,也绝不会白流。”
“我刘表在此发誓,待我调集各郡兵马,重整旗鼓后,必挥师北上讨灭刘备,为你报仇雪恨!”
刘表站在蔡中的灵位前,满面慷慨悲愤,郑重其是的许下了承诺。
口中义愤之时,刘表心中却暗想:
“你们蔡氏兄弟无能,折了老夫那么多士卒,还赔上了性命,当真是死有余辜!”
“不过你们到底是老夫妻弟,刘备敢杀你们,老夫就绝不能饶他。”
“待老夫扶持起琦儿,扶黄家取代了你蔡家后,再为你们报仇雪恨吧…”
就在刘表暗自勾勒蓝图时。
一位满脸是血,双耳尽断的武将,跌跌撞撞闯入灵堂,跪倒在了刘表跟前。
“主公,兄长啊!”
“刘备突然发兵来袭,我水营失守,樊城被围!”
“那大耳贼他…他要打过汉水,杀进襄阳来了啊!”
刘表骇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