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瑙一脸忧虑道:“是啊,长安迁都之事我们都知道了,也不知公主如何逃过一劫的?”
珍珠驳斥了玛瑙:“你可少说两句话吧,公主吉人天相,自然容易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大家正看向珍珠,而正在倒热水的翡翠却怔愣道:“琥珀呢?琥珀没回来,难不成已经……遇难了?”
玳瑁听着有如实质,已经流下了眼泪,怕公主看见又偷偷拭去,“琥珀太可怜了,这些丫鬟里属她最小……”
李熙螓身子浸入水中,本一脸无言,随即扬声阻止她们继续讨论下去,否则只怕琥珀没回来要被她们说成年纪轻轻香消玉殒了。
“琥珀回来时被捕兽夹夹了腿,所以暂时回不来,待好了也就回来了。”李熙螓微微叹了口气,“都出去吧,洗完浴喊你们。”
一群丫鬟努努嘴,陆陆续续离开了原地。
她褪下一身疲惫,全身沐浴过后穿好衣物便已经是傍午。
傍午的日头微晒。
李熙螓看着楚依依兀自抿唇坐在桌边出着神。
不禁心血来潮,择日不如撞日将所有丫鬟唤来,一字排开围着楚依依行拜师礼。
琉璃玛瑙她们一脸迷茫,直到李熙螓将缘由说清后,她们纷纷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和兴趣。
“那便有劳楚娘子做我们的师父了!”几个丫鬟叽叽喳喳纷纷行礼。
楚依依一个个回礼,直叫不敢当。
如此个个拜完也就散去了,唯有玛瑙留下问公主想在哪用膳。
她看了看楚依依,按以往大多都是在厅里吃,但是她也有在亭下或廊外进食的习惯,唯独今日待在房内不想挪地方,随即吩咐道:“将吃食端屋里来,我与楚娘子一同吃。”
玛瑙应是刚要离开,就又被李熙螓叫住,“对了,别忘了送吃食给那位契郎君。”
玛瑙回首笑道:“公主放心,玛瑙不会将贵客饿着的!”
……
吃完楚依依便回自己房了。
李熙螓倒在床上,因困倦袭来,随即囫囵歇了个晌。
醒来后她唤阿嬷来交代了一些事:第一件是需要阿嬷派人去焉耆寨将琥珀带回来,请医问药。
毕竟焉耆地处偏僻,未必有好医者,不如回来医治。
阿嬷点头应下,这并不是难事。
第二件她则是将进宫事宜和盘托出,并嘱托阿嬷要随时听从安排,不得有任何异议。
阿嬷听之满是震撼,看着公主凌厉决绝的眼神,不禁泪眼婆娑,道:“琥珀的事我能做到,可是公主的事……公主真打算这么做?”
李熙螓对于阿嬷的反应并不意外,劝导道:“不打入敌人内部怎能歼敌制胜?”
她打算通过易容之术进洛阳宫里去,现在的洛阳局势混乱无条理,正好适合她浑水摸鱼。
“可是我担心公主安危啊!如今这个相国可不是好惹的人物,若公主此去有个好歹……”
阿嬷双鬓已然霜白,她是看着公主长大的,早已经将公主的安危放在自己前头,若可以,她宁可替公主万死不辞。
“你看?”李熙螓拿出了两张面具,摊开在干净无尘的桌面上给她看。
阿嬷哑然,不知这是什么。
“你放心,他不会认得我的。”
李熙螓自恃信心,“此乃易容之术,能助我一臂之力。”
“易容之术?”阿嬷怔怔地看着那软皮子,怔怔猜测,“有鼻子有嘴的,莫不是将这物什贴在人脸上?”
“阿嬷真聪明!”李熙螓赞许的看了看阿嬷,遂将一瓶鱼胶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