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睡了好久啊....
身体像掉进冰窟里,在里面摸索着,寻了好久,每次都在我看见一丝丝光亮之后,向前扑去,却又坠入冰窟....
徘徊....迷茫,直到....我感到一丝温热....
意识逐渐脱离冰窟,身体也轻了起来,不适感渐渐消退,渐渐睁开了眼....
“满...满穗....”我喊了她的名字,我并没有睁眼看眼前的人,但我知道,肯定是她...
“!”
我缓缓睁眼,看见的果然是她。
“良...良爷,你醒了啊....”她声音很小,或许是因为捂着嘴的缘故,“感觉....感觉怎么样?”
“嗯,感觉不错....”实现逐渐对焦,借着月光,我渐渐看清了她的表情。
脸较刚才,还红了些,“先不说我,你怎么了?脸那么红....不会也发烧了吧....”
我是怕的,只有我一个伤寒还好,若是连她也病了,这可不好....
于是我缓缓挪动左手,伸了过去,慢慢摸向她的脑门,想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不用,没事的。”她却忽地起身,躲了过去,“良爷没事的吧,没事了就好,我...我就先不打扰了,我先出去,良爷有事再叫我.....”
“哎,等等.....”不等我挽留,她就先一步开门出去了,只留我伸出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
我低头看着地面,一盆水,一条手帕泡在水里,地板上还有不小心溅出去的水。
这...是满穗一直在照顾我吧,看了看外面,夜深了,距离我昏倒,约莫已经过来两个时辰了....
思考过后,还是决定出去看看,她辛苦了,而且外面那么冷,把她叫进来吧....
起身才发现,我躺着的是她的草席,而旁边,也铺了一条,是我俩新买的...
推开门,发现她正在船边,拄着脑袋望着月,嘴里还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我慢慢靠近,她似乎也察觉到我的到来,缓缓转头。
借着月色照在她的脸上,我得以清晰完整地看见她的脸庞。
她先前的脸红已然褪去,也镇静下来了,对我缓缓开口,“良爷,无大碍了吧。”
“嗯,头不晕了,这都多亏你了,麻烦了...”
“良爷怎么跟我还客气上了,没办法啊,谁让我跟着你呢,只好我来照顾了。”
她淡淡一笑,脸上似又浮上几分红润,微微低头,好似在回忆。
稍稍愣神片刻,她又开口,“啊,良爷,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了,但还是注意休息吧,外面冷,和我回屋吧。”
“嗯,好,走吧。”
她有些吃惊,随后略带调侃地问,“良爷愿意和我睡一屋了?我还以为良爷会说什么,自己在外面睡,我在屋里睡,这类的话呢。”
她学着我的语气,把我前天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哦?哈哈,”我被她的语气逗笑,“还真别说,我真这么想过,不过...要是在外面又冻到了,不就白费了你照顾我这么久了?”
“嗯,良爷说的在理,要是良爷真要在外面又着凉了,我可不照顾你了。”
她笑着说,我知道那是玩笑话,不过要是我真像她那么说,她也会硬把我拽进屋子的吧。
“走吧,你还睡那个地方,我睡门边。”
我俩进门,她开始收拾刚刚的东西,而我则把草席拽到了门口。
“对了良爷,”她收拾好东西,坐下来和我说,“明天到巩义,咱们还是找个郎中看一看吧,万一没彻底好呢。”
“嗯,行。”
“对了,明天下船就要带行李了,我们要直直向东走,走陆地去郑州了。”
“哦,好,那...良爷早些睡。”
“你也是,好好休息吧。”我见她躺下来,便不再出言叨扰,她,确实该休息休息了。
我侧身卧了下来,隔着好远看她,她身子时不时微微动着。
我这刚昏了半天,现在可以说是毫无睡意,躺着也不知道干什么,就看着她。
忽然她睁开眼睛,我们四目相对,接着笑了出来。
“良爷~怎么不睡觉,在看我啊...”
“谁...谁看你了?只是睡不着,睁着眼睛罢了,睡觉睡觉。”
虽然她或多或少说得对,可我说的也不假,确实是因为这样,只不过瞥一眼被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