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爷。”
“……怎么了。”
“你压我头发了……”
“......抱歉。”我挪了挪身子,尽管我已经很靠边了,但她还是说我压到她头发了。
要不是我屋打不开门,再加上没有空房间了,我绝对不能进来,还是她拉我进来的。
随着我的动作停止,她也归弄好了她披散的头发,压不到了,她的床确实大一些,但也没那么大,要比之前睡得大一点点。
“良爷,夜安。”她面向我躺着,道完夜安之后便合上了眼。
“夜安。”......呼,可算睡了,我得等她睡着,然后悄悄下去。
让我和她睡一起,怎么想都不可以,四年前就很勉强了,如今大了四岁,更不行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还好她包中有草席,垫在地板上,也能凑合过一夜,就像来巩义路上乘船一样。
“呼~呼~”
哦?睡着了吗。
我看着满穗,她合着眼,嘴巴一开一合,看起来睡得很熟。
我得行动了,免得等会她醒了。
我悄悄起身,先是把腿伸下床,再是身体.....嗯?
“唔~”我动的时候,满穗梦呓一般,发出轻微的呼声。
我都没发现,她的手竟然抓着我的束带......什么时候抓着的。
还得把她手挪下去,这么抓着的话,下床肯定会吵醒她。
我缓缓握住她的手,掰了掰手指,将其从我束带上取下来,放在床上。
“嗯~”刚刚放下来,却又抓了上来,好在我反应快,躲了过去。
失去目标的手就趴在那里,没了动静。
我翻身下床,借着月光将草席铺在地上,这才躺了下来。
今天折腾一天,什么事也没干,明天就要走了,临走的时候...再去铁匠那问一嘴吧,万一又来了铁呢,实在不行,拿一把普通长刀也好。
闭上眼,盘算着今天发生的事,和明天的行程打算。
啧,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洛卜......真的是边军吗,如果是的话,这边军也太无组织无纪律了,随意喝得大醉,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也不知他是哪里的边军,李自成和高迎祥也是边军出身,后来才造的反,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一个军队里。
他身上的谜团太多了,身份,目的,手段,统统都不知道,统统都是未知,明天等他醒了,再有意无意试探试探吧。
啪嗒,啪嗒。
嗯?
吱呀~
伴随着木板晃动的吱呀声,还有一种......皮肤与地板接触的走路声。
啪嗒,啪嗒。
这声音还在接近,越来越大了,紧接着忽然停下来了,好像就在我枕边。
我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往我身旁看去,借着月光我看见了一双白皙的小腿。
满穗?是她?她没穿鞋光着脚下了床,来我旁边干什么?
可能是因为太黑了,再加上我眯着眼睛,她没察觉我没睡着而是在观察,她慢慢蹲了下来。
“良爷。”她小声呼唤着,“睡了吗...”
嘶...不能回应,还是装睡吧,要是被她知道我还没睡,恐怕是要被拉回床上了,虽然能再等她睡着,可那样太麻烦了,不如装睡,她见我没反应之后,应该会就此作罢吧。
她见我没反应,似乎不信邪,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脸,因为她盖了毯子,手指不是那么凉,温温热热的。
“良爷~别装了,我可看出来了哦~”
试探罢了,这我要是承认,可就真的失败了,所以我还是没吱声,依旧躺在那里。
“真的睡了啊....哎。”见我真的没反应,她自顾自说了两句,叹了口气,紧接着便起身离去。
呼,还好没发现我,我...
哐...
嗯?门的声音,她没有上床,而是走了出去?这么晚,一个人出了门,连鞋也不穿?
我正考虑要不要起身看看去,可马上,门又开了,还是熟悉的关门锁门声音,熟悉的光脚走路的啪嗒声。
忽的,一条毯子盖了上来,把我包了个严实。
啊...她是拿毯子去了啊。
“笨蛋良爷。别着凉了啊。”
撂下这句话之后,她就上了床,取了块布,擦了擦脚底,然后盖上毯子,趴了下去。
......还是她细心啊,睡吧.....
次日,我们醒的时间差不多,我前脚刚醒,她后脚也跟着起来。
“良爷,”她穿好鞋从床上下来,“昨天怎么睡地板上,毯子也不盖。”
“床有点小,而且我睡觉爱翻身,我怕挤到你或者翻倒地上,所以就下了床,毯子嘛....我确实忘了,不过这不是还有你呢嘛。”
“......良爷也真是的,不说那个了,咱们看看那个人醒了没。”
“嗯。”我收好毯子和草席,打包了行李,“我正好还得问问他,拿好行李,咱们要走了。”
“对了良爷,昨天我问小二,之前我们开的药,他说已经熬完给你了,可我...也没见你带着啊,你是不是忘了喝啊。”她在我身边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类似装药的容器之后开口问我。
“嘶...药啊,确实是给我了,我喝完了...”
“喝...喝完了?”
“嗯,他第二天就给我了,我等着也没什么事,就...喝完了。”
“那可不是一次的量啊,每天药需要控量分次的啊。”
“我.....哎呀,本来也是随餐的补药,多多少少没事的啊,好啦好啦,不说那个,我们去看看他醒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