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穗声音微微发颤,方才冻得略微发白的脸也多了几分血色,眼神躲闪。这小妮子,以前的话,我一律当玩笑捉弄话看待,但知道她的心意之后,想当玩笑处理,也要三番考量了啊。
“嘿嘿,”哪知我没说话呢,她倒是先开了口,“良爷真是的,又脸红了呢,真是不禁逗呀,嘿嘿。”话虽如此,但她的表情却没变,刚刚的话,她一定也是稍稍认真的吧......
“我这不是还有良爷呢嘛,我有良爷救我呀,而且,我要是不去琼华那,琼华不就被抓走了嘛。”
“......”她这么一说,我也反应过来,依我现在的身份,与其说是她乱跑,倒不如说是我没看好她,毕竟我俩现在只是旅伴,我没那个权力,没有全天贴身保护她的理由,至少......在我表达心意之前,还没有。
“哎呀,干嘛一脸严肃嘛,好啦好啦良爷,穗穗知道了嘛,知道良爷是为了保护咱,穗穗会听良爷的话,寸步不离的。”满穗近乎蹦到我身上,嘴巴贴在我耳旁。
“我.....”气氛都到这了,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就那句藏在心底的话。
“满穗.....”我轻轻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她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诶?良.....良爷?”
“四下无人,正好有些话想和你说。”应该来得及吧,赶在将卒过来之前,说一两句话应该可以吧。
“四下......无人?诶?!良爷你你你........你该不会.......”满穗想了想,似乎知道了我要说的话,害羞得想躲开,可却没什么力气,便没有成功。“良爷~等.....等一下嘛....我.......还没准备好...”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没准备好啊.......但是......”我望着她那红得发烫的脸,我的脸怕是也这个样子吧,“时间不容我再搪塞了。”
“呵呵啊,说来也奇怪,我还没想过我会说这样的话呢。”
“穗儿啊,这次,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不会有下次了。”
“嗯嗯,我相信良爷,”她笑了笑,“怎么?良爷要说的......只有这寥寥几字?”
“当然不是,不止这些........不止啊.....我......”我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小了些,便慢慢靠近,这样她也能听得清楚一些。
“就在这吧,这还没搜,快来。”
“猴急什么啊,大军以溃,二人自会出现,此般硬寻,只怕......”未等我发言,门外便传来两个人拌嘴的声音,接着门便开了。
“........”
“........”
“额,打扰了副将。”
“你看看你,我就说不急吧,撞见了不是。”
“.....”
“哎呀,好了好了,副将啊,打扰打扰,忙活完了,出来就成。”门口两个人一个尴尬地走开,一个带上了门。
“额.......穗儿啊,我.....”这两人一来,打断了气氛,我倒是忘了我费尽心机编排的辞藻了。
“嘘~良爷,”满穗把一根手指搭在我的唇间,眉宇间皆是喜色,“此地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等会了军中,我们再聊,穗儿一直等你。”
“.......也好....”
彼时,鞑靼军营内,浮羽正坐在中央的椅子上,手中拿着那块丹书铁券研究着。
“真想不通,那帮老东西把丹书铸成这样子干什么,要是化成铁水还好说,但既然浇筑出来.......定有乾坤。”
“报——南方军营失手,仅洛大人一人重伤存活。”
“哦?他人呢?带上来。”
“额......大人,洛大人,重伤......”
“我不聋,倒是你,聋吗?不聋的话就把他给我带过来,拖着也得拖过来。”
“!是....是!”士兵吓了一跳,赶忙后撤,没多久便拖上来一副残破的身躯。
“洛大人死里逃生,在地牢内......”
“不用说了,滚吧。”浮羽抬手,士兵讪讪退下了。
“......!”洛卜被拖过来,正一脸懵呢,就被浮羽单手掐住脖子,稍稍抬起了头。
“呵,智将啊,你这手棋......走得不赖嘛,还知道故意受伤,怕我起疑心。”
“......”
“呵呵,你不用装傻,你想的是什么,我还不清楚?你故意遣散地牢的看守,不就是为了放了良?你以为我被你骗过去了?”
“!”洛卜一听,心里一紧。
“别紧张,我不杀你,那样没意思,只是........你这什么以身入局的手段,我不喜欢,你以为我还会栽倒第二次?啊?”
浮羽一松手,将洛卜丢在地上,“我给了你机会,是你没把握住,接下来,就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吧。”
浮羽缓缓起身,向门外走去。
“洛卜大人身受重伤,需要修养,待到修养结束,以前我的工作都交给他,你们跟紧他。”
“另外,差人把那铁疙瘩藏木头里,我带走。”
“呵呵,智将?笑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