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专程过来见你的。”
“见我为什么要逃?”
时源绷着脸:“秦爷婚期在即,贵人事多,必然不会和我好好说话,所以,我来了。”
秦豫垣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手里依然把玩着枪,面容俊美冷漠。
“你想说什么?”
时源红着眼道:“你要订婚了,放过我的女儿!”
“秦豫垣,你和我的恩怨,请不要牵连她,她才二十三岁,你这样做,会毁了她一辈子的!”
秦豫垣眼眸凝视他,气质逐渐变得森冷,缓缓道:“鬼爷,因为她,我才对你百般忍耐,希望你不要说一些我不爱听的,激怒我。”
这个关头,秦豫垣越平静,代表他越愤怒。
还能够保持理智,只是因为面前这人是时念的父亲。
时源同样明白,但这是他和秦豫垣两个人的事情,他不想让时念遭受无妄之灾。
所以他今天来,就是想告诉秦豫垣一些事情,希望他放过时念。
“阿垣,如果我告诉你,当年的那场枪杀,是由你师父主导,由我执行,你会信么?”
时源话音一落,秦豫垣控制不住的暴怒!
“哐”的一声,子弹上膛,秦豫垣将枪口抵在时源的脑袋上。
他双目赤红,整个人处在疯狂的边缘:“他让你把他杀死?你猜我会不会信!”
时源闭了闭眼睛,他就知道秦豫垣不会信,并且还会激怒他,但为了时念,他还是要说。
他盯着他,一字一句往下说:“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师父在港城的势力,已然超出当局容忍的底线,而且他本来就是灰产起家,所以才有了我的出现。”
“其实当初霍辞风案后,当局便有充分的理由对你师父重拳出击。届时,他的事业、人脉、资源都会遭到瓦解,几十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只是随着你师父的死亡,这些都画上了句号。”
“阿垣,你那么聪明,应该能明白我说的话。”
秦豫垣红着眼摇头:“不可能,我师父不是怯懦的人,他不会因为这样可笑的原因就牺牲自己的性命!”
“如果是为了你们呢?”
时源沉着双眸凝视秦豫垣:“他活着,手下几百号兄弟都会因他受到牵连,可他死了,死在警察的枪下,迫于舆论压力,当权者反而不好做什么。”
秦豫垣冷笑,枪口更用力地抵在他的脑上:“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他就让你杀了他?”
“鬼爷,你是一个警察啊!不经调查随意处决一个人,以为我会信?”
时源不在乎额上的威胁,以一个平和的口吻,将当初的事情娓娓道来。
“那一天,我们本欲悄悄抓捕霍辞风,却不料有人泄露行动计划,然后就演变为你所知道的那场暴力冲突。”
“就在我们焦头烂额之际,老宗主找到我,他告诉我他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他打算送我一份功绩。”
“彼时我们也想尽快结束战斗,老宗主愿意帮忙,我就同意了。”
“他的计划是,他会去矿场把霍辞风骗出来,但霍辞风偏执疯狂,不可能乖乖束手就擒,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必须当场击毙。机会只有一次,他会给我开枪射击的信号,里应外合,我埋伏在制高点,就等着那一刻。”
“只是开枪的号令传入我的耳麦时,出来的人是他,不是霍辞风。”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颗子弹已经射出。”
时源说完这一切整个人都苍老下来。
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老宗主这样选择,是为了及时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