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摇头:“不知道。听说她精神不正常,好像没判刑。”
林晚夏点点头,目光扫过房间,从随身的包里数出二百块钱给二伯放在桌上,“二伯,你好好照顾自己。该吃吃该喝喝。以后我给你养老。”
二伯眼睛瞬间湿润,粗糙的手背在眼睛上蹭了蹭,点头:“欸!二大爷沾你的光了。”
林晚夏想了想又把手机号给二伯留下,“有事你给我打电话,但是这个号码不要给别人。尤其是我四叔一家。”
二伯连连应下。
林晚夏从二伯房间里出来,意外觉得有点暖和。
现在深冬,二伯家里没点炉子,冷的很。
林晚夏都觉得手脚有点不听使唤了。
二伯出来送她,见林晚夏活动手脚,懊恼道:“看我,光顾说话了也没给你点个炉子。”
林晚夏摇摇头,“我没事,但是你自己在家的话不用省钱,你该点炉子就点,没钱我给你拿。”
二伯连连摆手,“我有钱!你给的就花不了。只是我现在多数时候都在海边住着,很少回来。那边有炭炉子,二十四小时点着呢!冻不着。”
林晚夏点头。
有陈斌和谢立军,二伯在海边更自在些。
朝二伯挥挥手,“二伯,我走了!”
“嗯,知道你忙,也多注意身体。”二伯嘱咐。
林晚夏笑着点点头。
把围脖重新拢了下,双手揣进口袋里往外走。
这三年像梦一样。
林晚夏轻声自语:“你看见了吗?欺负你的人一个个都没有好下场。林有志死了。朱巧云又坐牢了。林瑶瑶疯了。就剩下一个窝窝囊囊的林根生。”
活着也不会好受。
不对,还有一个人:宋淑云。
正想着,差点撞到人。
林晚夏停住脚步,才发现是林瑶瑶。
林瑶瑶痴痴地望着她刚才来的地方,“你去看二伯了?”
林晚夏点头。
“还是二伯命好。明明养你的是我们家,却让他得了好处。”
林晚夏冷哼:“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你们眼里没有美好,看谁都想别有用心在算计你们。你们从来不想因果关系的因到底是什么。”
林瑶瑶目光依旧停在远方:“不重要了,反正你赢了。”
林晚夏懒得理这种遇到挫折只会埋怨别人的人,只丢下一句:“看来你病好了!恭喜你。”就往前走。
“林晚夏!”林瑶瑶开口。
林晚夏回头。
“你说当初陈斌没跟我退婚,你没跳海现在会怎样?”
林晚夏淡声道:“没有如果。白天少做梦!”
林瑶瑶痴痴地笑出声,脸上布满泪痕。
抱着明明比月月大那么多却依旧不会走不会站的女孩,望着远方,轻声低喃:“对你来说没有如果,对我来说有如果才能活着。”
林晚夏再没看林瑶瑶一眼,大步迈出渔村。
林瑶瑶也许真疯也许假傻,但是只要她这么怨天尤人,她就永远好了不了。
四叔一家也好不了。
因为高菲菲一家不会好。
一个爱孩子的母亲看着疯掉的女儿会日以夜继的被折磨着,以高菲菲母亲的性格,她不高兴,林有志一家就别想舒坦。
这两家怕是会纠缠到一家的户口本清零。
但是,这一切已经与她无关了。
林晚夏拢紧呢子大衣,大步向前。